其情,自请让出绥远,遂被冯任为西北边防会办。今年春,冯玉祥在张作霖、吴佩孚压力下通电下野,赴苏联时,马福祥直送到平地泉。冯玉祥即向北洋政府推荐马福祥为航空督办,北洋政府照允,但马福祥却一直蛰居天津,并未到职。
马福祥深知西北是自己力量根基,一直酝酿重回西北之事,但接到吴佩孚要其联合诸马阻击西北军的电报时,他却没有体会到任何时机已到的喜悦,反而陷入到左右为难的窘境中来。
西北军退败之时,在苏联的冯玉祥已向国内发回通电,称十七日将由莫斯科启程回国。可以想象的是,这位强人必将在西北掀起风浪,在战争中落败的西北军并没有虚弱到不堪一击的地步,等其重新归拢到冯玉祥旗下,马福祥等西北五马面临的压力将骤然增加,割据一方的局面很可能再也无法维持。
以西北诸马的军力并不足以对抗西北军残军,只有直奉联军矢志追击,诸马才能冒险一搏。不过令马福祥为难的是,并不能确定北洋联军会穷打猛追。而一旦出现诸马阻击冯部、北洋止步不前的状况,对想投机的马福祥等人来说,无疑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而且,北洋诸系尤其是直系,虽在南口获胜,但其前途却并没有更为光明。
七月四日,广东**政府正式誓师北伐,而在此之前,其实北伐**军已攻入湖南,对直系势力范围构成了严重威胁。吴佩孚当时专注南口战事,在南方走错了路,小视了湖南,逼迫唐生智投向了广东**军阵营,使湘鄂直军连战连败,不断丢城失地。
七月十一日,**军李品仙师攻占长沙,而八月十二日,蒋介石移驻长沙,发表讨吴宣言,又吹响了进攻湖北的号角。南口战胜之后,吴佩孚虽抽调援军急速南下,冀图将战线保持在湖南,不使**军进入湖北,但到底能不能如愿,还在两说。
民国乱成一团,从南到北都在打仗,而且彼此牵扯,局势错综复杂,稍一不慎,就可能将诸马拖入死局,再也难以翻身。况且,回镇诸马周边还存在着一支新生的解放军部队,既强大又意图未明,这更加深了马福祥的忧虑,无论作何选择都是动辄得咎。
经过仔细考虑,马福祥将解放军的威胁夸大,以此为由给吴佩孚回电,称解放军意图未明,若诸马联军北上阻击西北军残军,很可能被解放军趁虚而入,丢失青、宁。吴佩孚没有从解放军那里得到满意回复,知道马福祥的担忧确有道理,而这时直奉正好达成追击止于包头的决议,是以他并未因马福祥的变相拒绝生气,反好言抚慰,让其安心。
马福祥却又给甘肃回镇四马发去消息,嘱咐马鸿宾等人立刻派代表去兰州,找解放军商谈,摸清其意图。如果解放军能保证诸马利益不受损害,则诸马向其投效,甚至合兵驱逐冯玉祥及西北军残部也未尝不可。
就在回镇诸马的代表奔赴兰州之际,解放军在陕西的攻势也更为迅猛起来。
陕北方面,余铁鹏的第三师如风卷残云,连克鄜县、韩城、甘泉、宜川、延长,八月二十一日,第三师各部重新聚拢,攻占延安,暂在延安停留休整一日。第三师在延安聚拢时不到九千人,少的那一千多战士暂时分驻各县,虽每县就一百来人,但陕西由北向南都受到解放军攻击,各部交错呼应,即便有漏网之鱼,也多是小股土匪,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余大成的第二军在凤翔留下了一营兵力驻守,主力部队攻占宝鸡后迅疾南下,在十九日攻克了太白。在太白,第二军分兵,以第二师攻汉中,第六师偏转攻击方向,直扑安康。两师各自保留一个主力团作为进攻主力,其余各部组成一到两营小股部队,结成大角度运动攻击阵线,在陕南全面铺开了攻势。各县保安总局、零星驻军根本无力抵抗,一座座县城次第陷落。
而此时,解放军第一军、第五军,已逐步将刘镇华的十万镇嵩军包围在西安一带。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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