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督军之时,也是他担任担任甘肃省长之时。
孔繁锦且不提,但甘肃其余六镇,在电报刚发出不到两天居然就齐聚兰州,内中含意张兆钾自然心知肚明。虽未参战,但这六镇早调动好军队,人也离兰州不远,一来是想趁乱战捞些好处,二来自是防备他张兆钾以武力威胁,趁胜开打,强做甘督。
在甘肃军政联席会议上,当张兆钾借击败刘郁芬之势提出推举甘督的动议时,除孔繁锦言辞滔滔称甘督非张兆钾莫属外,其他六镇都各怀鬼胎,七嘴八舌,吵闹不休。肃州吴桐仁、河州裴逮准与张、孔同属汉镇,不过是想趁机要些好处,保证自己的地位权势不受损害,马鸿宾、马麒、马廷勷、马璘这些回镇,虽忌惮张、孔兵势,却仍抱成一团,各找理由,反对张兆钾做甘督。
这四镇同出河州**马姓,与绥远都统马福祥一起,被合称为西北五马。虽五马不同系,各有各的利益,但对外却因宗族、血统联系而互相援应,令各方势力甚为忌惮。甘肃回汉之间矛盾重重,就算不提马麒、马廷勷此番新仇,诸马与张、孔也有不少旧恨。
张兆钾、孔繁锦同为前甘督张广建旧部,而张广建之所以离甘,就是受了马福祥领导的“五马驱张”行动的影响。后陆洪涛、马福祥争夺甘督,时任帮统的张兆钾曾通电北洋,反对任命马福祥为甘督,并称“汉回世仇,如果中央不顾舆情,演成事实,彼等将以死周旋”,若不是马福祥审时度势主动退出,当时甘肃回汉八镇就要大打出手。
新仇加旧恨,回镇诸马如何肯服张兆钾做甘督?
不过张兆钾真要以武力对付回镇诸马,忌惮也不小。诸马兵力虽少,但多为骑兵精锐,又以宗教、宗族、血统联系统属,打起仗来既悍不畏死又来去如风,很不好对付。
这时孔繁锦拿出吴佩孚回复的电文,将其宣读完毕,方慢条斯理道:“消灭了刘郁芬部,西北军已失甘肃后路,只要我们再轻插一刀,其溃败之后便再无余力翻身。北洋已提出要求,属意兆钾兄暂接甘督之位,统领协调此事。诸位反对兆钾兄补甘督之缺,便是在反对北洋,我奉劝诸位,还是要考虑清楚为好。”
这是张兆钾、孔繁锦预先商量好的步骤,借北洋之势造成既定事实。孔繁锦看了马麒、马廷勷一眼,又故意道:“这封电文是直奉晋鲁北洋诸系联名所发,张作霖张大帅也是这个意思。”
马麒脸色一阵青红,厉声指责道:“推举甘督与进攻西北军,这完全是两回事!张兆钾、孔繁锦你们两个其心不正,分明是借势逼人,硬要我们承认!”
张兆钾沉着脸,鼻子冷冷地哼出两声,用右手中指敲击着茶几,疾声冷语道:“其心不正?到底是哪个其心不正?进攻刘郁芬之前,我就联系诸位一起行事,可诸位呢?明明坐着北洋的官位,却百般推脱不愿出兵,分明就是想坐山观虎斗,有意保存实力!这不是其心不正是什么?”
马璘实力最弱,也没什么野心,听到这里,他坐不住了:“张镇守言过其实了吧。”在这种场合,他既怕得罪了马麒,又怕惹了张兆钾,就打算从中缓和,来一个稀泥抹光墙,只要没人给他难堪,他就两面抹。
张兆钾哪把他看在眼里,便趁机发威,故作雷霆大发,拍案而起,吼道:“放屁!”
马麒气得脸色铁青,挺身而起,指头戳着张兆钾,尖着嗓门喝问:“奶奶的,你想干什么?”
张兆钾怒目圆睁,脸上青筋暴起好几根,嘴里飞溅着唾沫星子,逼问着:“姓马的!你敢骂人?”
孔繁锦摆了摆手,哈哈一笑调解道:“现在是说正题,大家都别意气用事,咱们齐聚兰州可不是为吵架来的。”其他如吴桐仁、裴逮准、马鸿宾也赶紧插话,相劝两人。
张兆钾不耐纠缠,索性把话说开:“大家谁心中什么打算,根本瞒不过别人,不妨把话敞开说。先前你们回镇畏惧刘郁芬,不敢动手,现在刘郁芬既灭,西北军已无退路,你们再要首鼠两端,最好仔细掂量掂量。如果应北洋所请出兵,我陇东既兵多,又有大功在手,这督军统帅之位,我不做谁做?”
这话虽然蛮横,但正戳在回镇诸马的痛处。先前西北军败相未露,他们自然首鼠两端,现在局势骤变,若还妄想中立,必然遭北洋忌恨,也正是意识到这一点,马麒、马廷勷才会有联络张作霖之举动,现在张兆钾借北洋之势压了下来,再要推拒,还不定会出什么变故。
马鸿宾、马麒、马廷勷、马璘在一旁商议,张兆钾见他们没有当场反驳,便知道借势逼人的计策已然奏效,他离甘督宝座只差一步之遥。
但就在这时,有副官一脸焦急闯进来通报,说平凉遭到不明军队攻击。这消息一漏,八镇俱哗然,张兆钾更如数九天一盆冷水浇在了天灵盖上,既意外,又由外至内寒意森然。他毕生积蓄及家人都在平凉,被人就这么掀翻老窝,对他打击之重可想而知。
不剿完匪就出不了兵,谁都明白这个道理,自然没有了讨论的必要,张兆钾为甘督之位百般辛苦,就这么眼睁睁地错过了。马麒不顾张兆钾面色铁青,执意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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