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动出击,但还是做了许多工作,不过现在多了这批军火,双方力量对比可能会有很大变化,原来定下的应变计划也要随之调整,而如何调整,需要进一步的情报分析,由不得机要局对吴安平不重视。
孙季良跟过来却另有缘故。
随着这批军火交易浮出水面,吴安平这个人进入了不少人的视线,政治部和党部机要局都对他很感兴趣。了解到他有意报考黄埔军校第三期,周主任就让孙季良过来提前做下接触,看他备考做得怎样,这其实代表他一只脚已经跨进了黄埔军校,用周主任的话来说,是“黄埔期待他的加入”。
交流片刻,军火交易的详细情况已经被丁希侯记录在案。
丁希侯很满意,这正是党部机要局求之而不可得的,吴安平提供的信息,让他们省了大功夫。想到临来前局长的交待,他换种口气:“安平,我们党部机要局现在正缺人,不如你也加入进来吧,相信凭你的能力,很快能做出一番局面。”
吴安平连连推拒。他可从没想过要去当情报员,虽说工作无分贵贱,做什么都是为革命出力,但情报工作实在不合他脾气,他喜欢听枪炮的轰鸣,推崇革命的暴力,无论营长、排长还是普通一兵,能冲锋在第一线这才是他想要的。
丁希侯看他的态度很坚决,便不再相劝。吴安平心里暗喘口气,转过来对孙季良致谢道:“孙兄刚才所说各种事项,我已谨记在心,但能考入黄埔,必摆酒相酬。”孙季良笑笑道:“要谢你就谢周主任,我只是个传话的。”吴安平面露憧憬,连声道:“都得谢!都得谢!”
丁希侯看看腕表,见时候不早,便起身与吴安平握手作别道:“无论如何,这次我们都得感谢你,有你这样的无数青年襄助革命,我们必将无往不胜。不过我还得提醒你,广州各种势力混杂,类似的事以后千万不要再做,万一败露,后果不堪设想。”
吴安平默声不语,孙季良知道他有抵触情绪,趁握手在他耳边低声道:“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办为好,你安心备考就是。杨希阔、刘震寰不过两个跳梁小丑,掀不起多大风浪。”
离开前左纯庵、石壮飞也来握手,吴安平奚落两人道:“看你们那熊样,不过一个科长一个秘书,就把你们唬得坐都坐不稳了,将来能有什么出息。”石壮飞小声道:“那是你不了解党部机要局的内情,要不换你,肯定比我还怂。”左纯庵则拍拍吴安平后背道:“嗯,记得把内衣换了,瞧,后背都快湿透了。”
吴安平觉出后背阴冷,忍不住也是苦笑连连。
与罗家明学了一下当时的情形,罗家明道:“人家说得在理,我们静观其变就好,别在惹出什么麻烦,说不定会引发变局。”吴安平这才知道丁希侯话中含义所在。
此后吴安平果然谨言慎行,一门心思扑在了洋行和备考两方面的事务上,除了与同样备考的苏韵成等人相会时,几人免不了指点江山抒发一下书生狂气,其余时候都只是通过报纸、坊间议论来了解广州的政情军情。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
五月中旬,滇军杨希阔部开始在广州集中,并在白云山、瘦狗岭一带布阵,桂军刘震寰部也驱赴北江,意图颠覆广州革命政府。许崇智的粤军和黄埔学生军这时还在东江、潮汕等地追剿陈炯明残部,广州空虚,迅疾被杨希阔、刘震寰占领。
吴安平没料到革命政府早得了情报,形势仍会发展到这步田地,也没心思去洋行上班,
整天窝在住所闷闷不乐。罗家明没他那么悲观,说叛乱不可避免,让出广州应该是计划的一部分,不然以什么名义消灭杨、刘的滇桂主力。吴安平这才去了忧心,静待时局变化。
果然,二十一日,蒋介石校长率黄埔学生军回师广州,行前发表了《誓死夺回革命的根据地》的训词。他说,假使革命政府根据地广州给反革命派夺去了,那孙中山总理就白白地奋斗了一生,许多已死的同志、弟兄也是冤枉死了,所以要继续总理遗志,就先要夺回广州。又说,不问敌人如何强悍,非争回根据地,不能称是革命军。
二十九日,第二纵队到达海丰,蒋介石又对粤军第一旅及第六旅官兵发表了《此次班师回省的重大意义》的讲话。他说,这次回去是生死关头,和中国的大局都有很大关系,革命军唯一的方法,只有向前冲锋,不能退后一步,不然就是要走死路。此后在征途中,又先后发表了《夺回广州的必要》和《党存与存,党亡与亡》的讲话。
蒋校长的演讲才能是非常出色,他的讲话具有很强的鼓动性和煽动性。六月十三日,黄埔学生军及被许崇智调来的湘军、建国军和粤军从不同方向齐攻广州,滇、桂军抵挡不住,杨希阔和刘震寰遂潜逃至沙面租界隐匿不出。六月十四日,广州叛乱被彻底平定。
消息传来,吴安平等人欢呼不止。为庆祝平叛功成,两个黄埔二期学员和几个三期代考的年轻人加上罗家明,在粤香情又是欢宴一场,这次放开了酒禁,又用去吴安平十多块大洋,不过他却觉得这血出得痛快。很难形容他们的激动心情,毕竟平叛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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