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重。”赵禄自言自语,眉头微蹙,半低着头看不清眸中颜色,“朕崇拜皇叔,可朕又早早的在潜意识里防备着他。说到底,朕是自私的,是嫉妒的,是想要这个皇位江山的,而不单纯的想为父皇报仇,想重整朝纲。”
“算来算去,似乎皇叔的目的才是最单纯的。放开了仇恨,剩下的只是把朝纲给朕,让朕稳坐江山。所以是朕错了?皇叔朕欠你的,可怎么办呢?”
赵禄坐在地上,靠着书架脚边,静静的将自己蜷成一团。
幼帝临朝,赵朔所面临的压力,绝不少于任何人。赵禄隐约记得,那年自己尚在年幼,登基那日,在金殿外头东方越曾把刀架在赵朔的脖子上。
赵朔,曾为赵禄挡过刀。
“朕,到底是要做孤家寡人了。”他靠在书架处呢喃自语。
其实这样也好,人各有命,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该无怨无悔的走下去。
眸子,重重合上。
皇叔,是朕错了。
清梧宫。
“不出王爷所料,皇上真的去了清梧宫。”李焕俯首。
“只要谢家军不出兵,皇帝会退步的。”赵朔清浅的吐出一口气,“他不是生就心狠手辣之人,长久的羽翼下生活,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一种矛盾的情愫。既想留着我,又要防着我。最后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对于我是该留还是该放!所以这时候,就需要别人给他指条路,而薄瑶太后会是他最好的港湾。”
“人嘛,一辈子缺的是什么,所追求的就是什么。皇帝什么都有了,却没了情这一字,一时间自然是害怕孤寂。等过些时候,他能独自撑起这天下,便再也不需要任何人了。”
李焕垂眸,“到那时,他的手腕会胜过先帝。”
赵朔笑着颔首,“虎父无犬子,我能为皇兄做到这一步,也是仁至义尽。”
“王爷?”李焕深吸一口气,“镇远侯府还来了消息,浮月死了。”
“当着皇帝的面?”赵朔问。
李焕点了头,“皇帝看见了,王妃是给王爷您留了一手。”
“夏雨虽然莽莽撞撞,可却也是个粗中有细之人。我说那一句要么杀要么放,她便明白了浮月对于我而言,也算是有利用价值。”提及夏雨,赵朔不经意的勾起唇角,笑得淡然,“这丫头,最得我心。”
李焕仲怔,原是喜欢一个人,哪怕想起少许,唇角都会不自觉的为她勾起幸福的弧度。这世上一物降一物,李焕也曾想过,自家王爷这般挑剔,将来可要配个怎样的大家闺秀才好?
可兜兜转转了十多年,竟是弄了个大字不识的女流氓一个,还是东方越的女儿。
上苍总算用另一种方式,化解了一场纠葛了十多年的血海深仇。
父债女还,算起来也是公道。权当是东方家欠下的,今就从夏雨身上,一点一滴的,把仇恨化作幸福,还给赵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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