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得夏雨悠然回眸,眸光极尽淡漠疏离,“我都说了,你认错人了,怎么还牵扯不休?你知道人家多少秘密,与我无关。我只奉劝一句,人在做,天在看,凡事做得太绝,早晚会作死你自己。”
音落,夏雨上了马车,马车快速扬长而去。
“夏雨,你给我回来!”疏影想追,却被浮月一把按住。
“主子,您别忘了自己的身子。大夫说了,你不能激动,不能乱跑。”浮月一声提醒,疏影这才想起,在外人的眼里,自己可是怀有身孕的。这般追着马车跑,还不得露陷?
思及此处,疏影极力按捺住心头的一把怒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倒要看看,她能躲到什么时候。”蓦地,她突然蹙起了眉头,回眸去看小摊上的拨浪鼓,下意识的去拿了一个拨浪鼓。
拨浪鼓摇晃,发出清晰的声响。
“好端端,怎么想起要买这个?”疏影凝眉,搜寻着记忆里所有的,有关于拨浪鼓的记忆。
犹记得那年,夏雨偷了人家孩子的拨浪鼓,一个人躲在墙角玩耍,可玩着玩着便越发不高兴了。疏影问过夏雨,为何不高兴了。夏雨说,偷来的始终不是自己的。她多么渴望,自己的父母也能像人家的父母这般,拿着拨浪鼓,在她哭闹不休的时候,哄着她玩。
后来,夏雨便把拨浪鼓还回去了。这是她第一次偷了东西,还能还回去的,为此还被人家追了几条街才脱身。
便是如此,夏雨竟大言不惭的说,来日自己若是有了孩子,第一个要买的就是拨浪鼓。
自己没有的,所希望的,只有下一代的幸福。
疏影陡然眯起了危险的眸子,骇然握紧了手中的拨浪鼓,心中愤恨难平。可能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赵朔不是在宫里被囚禁吗?若夏雨真的——那个真的是夏雨吗?
她第一眼看见,就觉得没有认错,可到底也是隔着一张皮面。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弄清楚,夏雨到底身在何处。
“主子,你要去哪?”浮月忙问。
“你不必跟着,在茶楼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疏影蹙眉,疾步离开。
她没有别的地方可去,而是去了茂王府的后门。
听得樱娘来报,说是疏影来了茂王府,孙启快步去了后门,一眼就看见了神色微恙的疏影,急忙将她领到僻静处,压低声音冷斥,“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你就不怕谢蕴知道了,会怀疑你?”
“你说过,夏雨没死。”疏影眸色冷冽。
听得夏雨二字,孙启微微一怔,“你什么意思?”
“我想,我方才已经见过她了。”疏影深吸一口气,狠狠的折断身后枯枝,“而且我还有个惊人的发现,你想不想知道?”
“什么发现?”孙启蹙眉。
“如果那个女子真的是夏雨本人,我想你们可能失算了。睿王,只怕已经不在宫里,你们这是要功亏一篑。”疏影笑得轻蔑,“枉你们筹划多时,然则这一次,也是遇见了对手。”
孙启突然掐住了她的咽喉,直接将她抵在石壁处,眸色狠戾无温,“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功亏一篑,若不说清楚,我现在就让你了账。”
疏影一张脸乍青乍白,窒息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用力掰开了孙启钳制自己咽喉的手,疏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下子跌坐在石头上,却是冷笑着抬头看他,“如果我刚才没有认错,那么夏雨很有可能,已经有了睿王爷的孩子。试想一下,睿王爷进了清梧宫,那么这个孩子又是哪儿来的?据我所知,夏雨可不是这样见异思迁之人。”
音落瞬间,孙启的袖中五指骤然蜷握,“夏雨?赵朔?”他狠狠的盯着疏影,“你确信没有看错?”
“她不承认自己是夏雨,可我太了解她。我这辈子见过的人不少,怎么可能看错?她装得了皮面,可装不了与生俱来的一股子邪气。还有那双眼睛,每当笑起来的时候,总是弯弯如月。”疏影眸色陡沉,音色冰冷至绝,“自己的仇人,怎么可能会认错?”
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你是绝对不会认错,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一个背影,你都能找到她(他)。
这两种人刻在你的骨子里,烙印在你灵魂深处。
一个是你爱的,一个是你恨的。
千山万水,都不会错过。
孙启眸色有些溃散,“你马上回镇远侯府,这件事我来解决。”他冷然睨着她,“现在是非常时期,没有王爷召唤,不许靠近茂王府半步。否则你的出现,就会招致谢蕴的疑心,影响王爷的大计,明白吗?”
疏影勉力起身,揉了揉生疼的脖颈,“如果不是为了夏雨,你以为我愿意来这儿吗?”转身,毫不犹豫,腰间却被一双手骤然揽过,直接撞见了厚实的胸膛处。
抬头,是孙启邪魅轻笑,“生气了?”
“放手。”疏影别过头去。
他将唇瓣凑近她的脖颈,温柔的吻着她的勒痕,“方才着急了,下手没了轻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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