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了看雪后湛蓝色的天空,而后取出了随身小包中的那块玉佩。
指尖温柔的拂过上头的纹路,熟悉的纹路,曾经陪着她度过了那么多的日夜。无数个日夜,她都拿着这东西问自己,还有机会再见到父母,该说些什么呢?
可是现在,她一点都不奢望了。
最后的希冀,都破灭了。
虽然这是块假的,她也想过要留下来做个纪念。疏影打定主意不将真的还她,她也是无可奈何的。然而——现在,她已经不在乎了。
有些东西有些人,你若不在乎了,她便再也无法成为你的威胁。
握紧手中的玉佩,夏雨忽然抬头一笑,狠狠的丢出去。
“公子!”阿奴纵身,矫捷若飞燕快速滑过水面。一个漂亮的凌空翻将玉佩接在手里,脚尖划过江面,飞旋落回夏雨身边,“公子怎么了?这东西——”
摊开掌心,阿奴将玉佩奉上。
“少主千辛万苦从镇远侯府要回来的,怎么现在却要丢掉呢?”寻梅错愕不解,与阿奴二人面面相觑,各自狐疑不解。
“因为以前,我觉得这东西太重要,可现在我只觉得是累赘是负担。”夏雨取回阿奴掌心的玉佩,“我想丢了它,以后谁都不许再提起。我就是我,夏雨是也!没爹没娘,出身花满楼,名副其实的代州府小混混!仅此而已!谁都不许再捡回来,明白吗?”
她再次将玉佩丢了出去。
玉佩当空画着迷人的弧度,“扑通”一声落入冰寒的江水之中。以后,她还是夏雨,不会成为其他人。她是无可复制,也是无法取代的。
伸个懒腰,潇洒的笑着,“好了,回去吧!”
她转身朝着马车走去,头也不回。
寻梅与阿奴对视一眼,无奈的跟着回去。
阿奴踹了一块石头,留在原地,算是做个记号。免得哪日夏雨反悔,想要寻回的时候,不记得丢出去的地方。
马车徐徐而去,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还停着一辆马车。
东方越蹙眉撩着车窗帘子,似乎没弄清楚,夏雨方才是在做什么。好像有东西丢出去,被底下人截回来,然后她还是执意要丢进水里。
阳光下,那东西闪烁着碧绿的光泽,好像是一块玉佩之类的东西。
夏雨不是最好财吗?怎么舍得丢东西?
思及此处,东方越下了马车,缓步朝着夏雨丢玉佩的河岸边走去。走到近处,看见了阿奴留下的标记,当下愣了眉目。
“国公爷?”底下人不解。
“让人下水,我倒要看看,他丢了什么东西。”东方越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方才见着夏雨,他竟下意识的停住了马车。
许是在他的潜意识里,夏雨是最像她的。虽然是个男儿,可无论是神韵还是眉目,比任何人都像。
大冬天的刚下过雪,就要下水,委实需要水性极好的人。不过东方越手底下,绝不缺人。
东方越转身,缓步朝着马车走去。
回到国公府时,东方旭就在门口候着,恭谨而温顺,“义父。”
“哼!”东方越冷然拂袖,“青儿还没有消息吗?”
东方旭在后头跟着,眉目微垂,白衣如旧,“青儿约莫出京了。”
正厅内,东方越眸色肃冷的盯着眼前伫立不动的东方旭,“这么多人,还看不住一个女子。不是让你下了软筋散吗?当日为何会逃脱,你心里有数。”
东方旭扑通跪地,“旭儿不敢,实在是青儿太聪明,她根本没吃饭,下了软筋散的饭菜都被她偷偷的倒掉,用此来迷惑大家,所以——”东方旭深吸一口气,垂眸低语,“趁着众人放松了戒备,打晕了奴婢,换了衣裳逃出去。”
“是吗?”东方越声音微沉。
“是!”东方旭颔首。
声音未落,肩头已经重重挨了一脚。下一刻,他的身子直接飞了出去,狠狠撞在门面上,而后闷声落地,却是一声不吭。
嘴角溢着血,东方旭淡然轻笑,勉力爬起来,照样跪在东方越跟前,没有多说半句。
“你敢说,不是你故意放出去的?”东方越拍案而起,一身杀气。
“是,是旭儿故意放出去的。与其让她饿死在这儿,不如让她去试一试。何况沈浩的人早就出手了,就算青儿赶得及到代州,也只能赶着给梁以儒收尸。等她哭够了,死心了,也就会回来的。”东方旭轻柔拭去唇边的血迹。
“她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回来?这一出去,还能回来?”东方越切齿,“东方旭,你别跟我打马虎眼,我还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吗?你最好祈祷青儿能平安回来,否则你知道后果。”
音落,东方越大步离开。
及至东方越离去,云官急忙进得房内,搀起了跪地的东方旭,“公子?公子你怎样?受伤了?”
嘴里匍出一口鲜血,东方旭面色瞬白,整个人晃了晃,所幸被云官搀着。东方越下手,从来不会手下留情。不管是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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