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也都是善妒多疑甚至于自以为是的。因为这是你看到的世界,你所看到的只能一个个都像你自己。”
“我把他们当朋友,当兄弟。我可以两肋插刀,你可以吗?我能跟任何人都说实话,我拍着胸脯,敢结交这些宵小之辈,甚至于路上的乞丐。你敢吗?你怕脏了自己的手,低了自己的身份,你从来没在乎过,那么现在来指责别人的不在乎,你还要脸吗?”
疏影冷笑,“为何以前你不在乎,现在反而在乎了呢?”
“因为你要的东西,都不是我想要的,我不在乎。你拿多拿少,只管拿。可洛花的命,我在乎。”夏雨长长吐出一口气,将灵位抱在了怀中,“以后再也听不到洛花,喊我一声公子了。”
有泪,沿着脸颊缓缓而落,“今日我夏雨与江疏影,断弦绝义,从此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多年的情义,是你亲手葬送。来日被我找到证据,我必会为洛花报仇。”
“你要杀了我吗?”疏影切齿,眸色冷寒,“为了一个才相识不久的奴婢,你真的要翻脸无情?”
“你弱你有理,如今倒成了我翻脸无情。这样也好,至少我还能翻脸,你压根忘了自己的脸往哪儿长的。到底还是赢你的,也好!”她将灵位塞进了疏影的怀中,“拿着,带回去好好供奉,希望午夜梦回的时候,你不会梦见洛花向你追魂锁命。井下太冷,她死得很难看。”
夏雨冷飕飕的抬头,就像恶灵附身一般,一双空洞无神的眸子,直勾勾的注视着疏影,看的疏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身上好一阵寒凉。
“洛花说,她死不瞑目,你不下去陪她,她就不投胎了。你看,她就站在你身后呢!洛花,你终于来了,你要的人我把你带来了。唉——”夏雨一声叹,将视线投向疏影的身后。
“夏雨你混蛋!”疏影一把丢开灵位,拎着裙摆就跑出了亭子。
夏雨站在亭子里,默不作声的捡起地上的灵位,继续抱在怀中,冷然注视着疏影飞奔而去的背影。跌跌撞撞,她想着,至少这几日,疏影都得噩梦缠身了。
疏影什么都不怕,就怕鬼。
许是亏心事做多了,如今还杀了人。虽然嘴上死不承认,可做贼心虚,到底是欠了血债的。
浮月搀着神情恍惚的疏影,快速的离开。
亭子一侧的树后,商青鸾缓步走出,掌声随即响起,“好!很好!想不到听到一出好戏。好一场断弦绝义,好一场夏内侍怒打风尘女!”
“侯爷夫人倒是站得住!”夏雨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的拭去脸上的泪痕,“不知有何感想?”
“我是真的没想到,疏影的城府如此之深。更没想到的是,世间还有如此忘恩负义之人。当然,最后没想到的,还是疏影的死鸭子嘴硬。桩桩件件都说了个透彻,竟然还能砌词狡辩,死活不肯承认。”商青鸾走进亭子,云儿退到一旁。
待坐定,商青鸾笑道,“其实你可以找叶尔瑜对质,这样的话疏影就无所遁形了。”转而一顿,“还是说,你下不了狠手。”
“洛花的命在这里,你觉得我会下不了手吗?”夏雨将灵位小心翼翼的置于桌案上。
商青鸾眸色微转,“想不到,你还有如此心思。”
“大局为上,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坏了睿王府的大局。我死不要紧,睿王爷事关天下,岂能因为而连累。”夏雨起身,背对着商青鸾,负手而立。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像极了赵朔。
也是在这一刻,她忽然明白,赵朔为何总喜欢眺望天际。
看得远一些,心胸就能宽广一些。
这世上有些人,注定是为天下而来。
商青鸾眯着眸子去看夏雨,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像女子,这般姿态倒生出几分男儿之态。不矫揉造作,也不附庸风雅,这世上还有如此精灵。
阳光从外头落下,稀稀落落的撒在夏雨身上。她定定的遥望远方,默然不语。
商青鸾想着,此刻的夏雨,心里应该是悲愤交加的。
疏影,几乎就是一种爱与恨的集合体。从小到大的情义,说断就断了,换做是谁都会有些难以承受。可她方才也听到了,夏雨细数的桩桩件件,都是要命的事情。
如此这般,夏雨竟然也忍了,可见——这女子是有些肚量的。
指尖,轻柔的拂过被生生掰断的琴弦,商青鸾笑道,“你今日让我看这一出好戏,不知是何用意?只是为了告诉我,小心疏影吗?”
“我想与你合作。”夏雨没有转身,声音极尽凉薄,“我要她的杀人证据,而你大概只想稳固侯府吧?有疏影在,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对于男人,她有的是手腕。换句话说,她自身就是一把利器,一把足以对付男人的利器。”
“没错。”商青鸾点头,“她确实占尽天时地利,她有绝世的美貌,惊人的才艺,侯爷的宠爱。她唯一输给我的,就是出身还有郡主离开时定下的规矩。”
夏雨点了头,这才转身,“这么说,夫人愿意?”
“捉拿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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