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远很远了。
这一世,在边关的十二年,她刚开始还小心翼翼扮演着孩童的角色,越到后来她便越得心应手。安宁的生活让她毫无顾忌的享受学习,前世所学本就涉猎甚广,今生更是自小修习了一身武艺,与前世的近身搏斗结合起来,竟是难得敌手。
“你们听说了吗?这次父皇大寿,将军府那个从不出府的病小姐也进宫来了。”刚刚行到一处假山后,纳兰晚便听到一个高扬的男子声音隔着假山树林隐隐传了过来。听这声音,应该离得还有些远,若非她武功不错,想来也是听不见的。
这倒是有意思了!能出现在御花园里的人,想来身份也不会低到哪里去,况且那人还口口声声说“父皇大寿”,那就是皇子了!
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没曾想还有许多人惦记着。
“晚表妹吗?”另一个有些清俊的声音答了话,显然是与纳兰晚关系匪浅,只听那声音接着道,“自从她跟着舅舅从边关回京见过一次之后,便再也不曾见过了,即使去将军府探望外公与舅舅,也是推病不见人的。倒是不想这次因为父皇的寿宴出府了,想来是身子大好了。”
听了此人的话,纳兰晚微微一笑,已经猜到是谁。
“明昭,我说你这表妹是不是太过目中无人,连你这个当朝太子都不见!”很是张扬的声音,好似万物都不放在眼底,睥睨一切,又好似洒脱风流,转眼成空。而且,这人的语气中似有一种淡得不能再淡的不以为意,或者说是淡得不能再淡的不满。
不满?是对谁的不满,对她吗?纳兰晚微微皱眉,这人是谁?好大的口气,这般大言不惭地说别人目中无人,自己却对当朝太子如此无礼直呼其名,比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闺阁女子,原本就该养在深闺,何况晚表妹的病是自小打娘胎里带来的,格外柔弱些而需要静养,不见外客也无可厚非。”明昭太子清俊的声音再次响起,在纳兰晚听来格外温暖。
“太子皇兄所言不无道理,只是纳兰大小姐这些年养着病,怕是要把婚事给养没了,我记得她早该过了及笄之年了吧。”疑问的句子,却是肯定的语气,是之前没有听到过的声音,纳兰晚估计不是皇亲贵戚就是世家子弟。
有一瞬的沉默,太子明昭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就被先前那个淡淡不满而又带着张扬的声音打断,“有个当大将军的爹,怎么会没了婚事,只怕想娶这个病小姐的人不在少数!了不起娶了她回去好吃好喝养着供着,再收他几个美娇娘在房里好生享受,岂不是快哉!”
愈发的肆意妄为,却代表着这个年代大多数人的想法。
“哈哈哈,还是你小子会享受!”一群少年的哄笑声传了开来,紧接着,“要不就干脆你上将军府求娶了去,我们几个也好凑一堆喝个喜酒沾沾喜气呀……”
隐在假山后的纳兰晚又听了会儿墙角,脸色有些不好看,想到她那个未曾见面却风流纨绔的未婚夫,只怕还真干得出来像那少年所说的事儿来。
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等宫宴结束后回去一定要想办法让爹爹给她退婚!
“少来,就我还需要去上赶着巴结将军府吗?娶个柔柔弱弱的病秧子回来看她天天哭哭啼啼的吗?也不嫌平添心烦!”少年嫌弃的声音毫不掩饰,话里话外却傲娇得不了。
众人又是一阵嘻嘻哈哈的打笑,直到明昭太子不满地喝断,众人才止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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