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想起我还有事先回去了。”无恙沉声道。

    “可是——”

    赵灵苏话还没说出口，无恙就转身快步离开，身影逐渐消失在没有被路灯照到黑暗之中。

    但是无恙动作再快，赵灵苏也看到了他背上的血迹。

    可是等他追了上去，路口早就没了无恙的踪影。

    赵灵苏喃喃道：“怎么走得这么快……”

    小黄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故意恶声恶气道：“不走那么快，难道等着被你这黑心老板压榨吗？”

    随手在手机店里挑了个手机回到家里，赵灵苏脑袋里一直萦绕着小黄的话，难道真的是自己太不厚道了？

    回到事务所里，何遇卿正瘫在藤椅上看着电视里的戏曲节目，细长的烟斗在手指里跟转笔一样转来转去，“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事情顺利吗？”

    “顺利，钱都结了。”赵灵苏把琉璃瓶取出来放在香炉旁边，小黄自己从口袋里蹦出来去找菱姐要吃的，“洛易在这里面休息。”

    “那个新员工呢？”

    “回自己家了吧。”

    “哦。”

    眼看着何遇卿又要转过头去看电视，赵灵苏连忙坐到他旁边，认真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何遇卿眼睛都不抬一下：“说。”

    赵灵苏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整理语言，纠结了好半天才开口道：“我……平时对你们怎么样？”

    “就那样吧。”

    就那样是哪样？

    赵灵苏继续问道：“那我应该不是一个压榨员工的黑心老板……吧？”

    何遇卿眉头一挑：“怎么，良心发现了？”

    赵灵苏正嘿嘿地笑着，不知道怎么说，吃饱喝足的小黄蹦到沙发上，中气十足道：“无恙哥今天晚上受了伤，而某人心里只有钱，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何遇卿：“伤得重吗？”

    当时光线不好，只隐隐约约地看到无恙背后的血痕，赵灵苏也不太能确定，“应该不重……吧。”

    何遇卿翻了个白眼，“算了，小黄你说说当晚的情况。”

    “好呀好呀。”睡了一下午的小黄现在正是兴奋的时候，闻言在沙发上跳来跳去，跟说书一样，唾沫星子溅的到处都是，将事情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赵灵苏忍不住打岔道：“喂喂喂，这位鸡兄弟，你是在讲故事还是说书呢？太夸张了吧，你又没亲眼看到他和洛易对付红湿的场面。”

    好不容易抓着个损赵灵苏的机会，小黄把两个鸡翅膀插在腰上，挺起毛茸茸的胸膛，趾高气昂道：

    “他们出去打架，你是不是一个人悠闲在客厅吃外卖还不给我吃？”

    “……是。”

    “是不是他和洛易哥一起回来后，你问都没问就只惦记着收钱？”

    “……是。”

    “是不是全都是无恙哥一直在出力，你就在吃吃喝喝？”

    “……是。”

    每一个问句就像一个铁锤，把赵灵苏锤得直不起腰，耸着脖子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何遇卿简明扼要的总结道:“所以你现在就是良心不安想要做些什么来补偿了？“

    赵灵苏佯装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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