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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放开我!”莉芸在被几个教养嬷嬷带走的时候拼命挣扎。
那几个教养嬷嬷都长得人高马大,然而不知瘦小的莉芸什么地方来的力气,居然被她挣脱了。
蒋曦娴见莉芸挣脱了那几个嬷嬷的束缚之后,急得大叫:
“快抓住那个贱人!”
那几个嬷嬷虽说长得高大,但毕竟上了年纪的人,跑起来腿脚不怎么利索,凌婉歆见只一眨眼的功夫,莉芸就把那几个嬷嬷远远的甩在身后。
“清彤,扶我过去看看。”
“二少奶奶。”清彤见凌婉歆身上又烫了起来,担心的说:
“我还是扶你回去休息吧。”
凌婉歆一脸严正,她沉声对清彤道:
“莉芸那个贱人这么想我死,我到要看看,她死到临头还想耍什么花样。”
“二少奶奶。”清彤发现凌婉歆身上滚烫之后,就知道此时的凌婉歆正在痛苦边缘挣扎,但当看到她一脸执着的样子时,清彤实在不想辜负她,含着泪道:
“如果奶奶不幸毒发身亡,清彤也不活了,跟奶奶一起到阴曹地府去向王卿玉索命。谁不知道真正想害奶奶的人是王卿玉那个阴毒的女人。莉芸那个贱人只不过是王卿玉手上的一粒可怜的棋子罢了。”
凌婉歆强忍钻心之痛,扶着清彤的手一步一步艰难的跑去追赶莉芸。
彼时侯府上下忙做一团。原本正在操办王卿玉的后事,现在大家都忙着去捉莉芸。
没想到这丫头的腿脚这么快,此时因为夜已深,内室多是女眷,奔跑的速度有限,眼见莉芸飞也似朝望月楼方向跑去,一个个都只能使出浑身解数前去追赶。
“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叫的最响的人是大少奶奶,她扶着语秋的手气喘吁吁的跑着。
“大少奶奶跑慢点,小心崴脚。”史文慧小跑着追了上来。
蒋曦娴回头一看,见史文慧身后没有人,就问她:
“凌婉歆呢?”
史文慧伸手朝前一指,道:
“大少奶奶还不知道吗,凌婉歆和赵姨娘跑在前头呢。”
“她到跑得快。”蒋曦娴边喘边说。
这些侯府主子,平时深居简出缺乏锻炼,才跑了没几步,蒋曦娴和史文慧已经累得腰酸腿疼,史文慧累及了,就开口骂底下的丫头:
“一个个都是死人,还不跑快点,莉芸那个贱人说不定跑去放火烧屋子了!”史文慧大叫着说。
底下的丫头们不敢怠慢,一个个跑在她前头,如此史文慧才算松了口气,她索性在花坛边坐了下来,对站在身侧的春屏说:
“春屏,你说莉芸跑去望月楼干什么?”
春屏摇着头道:
“奴婢不知。”
史文慧回头瞪了春屏一眼,没好气的道:
“问你什么你都喊不知道,像个木头人似的。”
春屏耷拉着脑袋不开口,她早就习惯了史文慧对她的呼呼喝喝。
“哼!”史文慧冷哼了起来,她见四下无人,对春屏道:
“据说王卿玉死的时候口眼未闭,是睁着眼睛入棺的,瞧着吧,侯府会出大事。”
“啊!”春屏惊呼了起来。在漆黑的夜晚忽然说这么可怕的事,怎不叫人恐惧。
史文慧咬了咬牙,道:
“凌婉歆是侯府一妖,她一天不死王卿玉一天不会瞑目——”
刚说到这里,只听身后传来“啪”一声响,主仆两个都吓了一跳,正说到死人的事忽然身后传来莫名其妙的声响,岂不惊悚。
“春,春屏,什么声音?”史文慧也觉得惧怕,她转着脖子上的脑袋四下张望。
“奶奶,还是别说大二少奶奶口眼未闭的事了,她才刚死,刚死的人魂魄还在,没有散去,说不定我们的话让她听见了。”春屏战战兢兢的说。
“啪——啪——”就在这个时候又听见两记啪啪声,这次史文慧和春屏都听清楚了,声音是从几步之遥的南跨院传来的。
那里是王卿玉身前所住的地方,此时她的棺椁就放在里面。
听见奇怪的声响是从王卿玉屋里传出的之后,主仆两个忽觉背后冷飕飕的。
“春屏,我们走,这里不能再待了。”史文慧拉起春屏的手,头也不回就朝望月楼方向跑。
等跑到望月楼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站满了人。因为府上正在办丧事,所以灯笼一律换成白色,仆人们和主子们一样,全都穿着丧服。等史文慧和春屏赶到的时候,惊讶的发现莉芸居然站在望月楼楼顶。
“那个贱人想干什么,难道,难道她要跳楼!”史文慧猜的没错,此时的莉芸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她不许任何人上来,扬言只要有人敢接近她,她就马上跳下去。
凌婉歆站在楼下,抬头看着站在楼顶的莉芸,声音洪亮的说:
“你是要跟王卿玉一起赴黄泉吗,你们可真是一对好主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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