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起身去解长渊的戎装,长渊身上多处伤痕,最重的则就是他手臂上的那一条。
他刚进来的时候,手臂上的伤就已经触目惊心了,刚刚又费了力气去搬熊烈,现在那伤口又裂开,血不断往外翻涌,只这一会儿的时间,就已经将雪白的床榻染得一片血污。
“回夫人。”太医对长渊的伤口稍作处理,暂时是止住了血,才起身回我,“大将军伤得虽重,却也不至于要命,手臂上的伤最为严重,恐怕这几个月内都不能再用力气,否则伤势只会受到影响,更难愈合。而至于大将军身上其他伤处,都只不过是皮外伤,臣这就帮大将军处理伤口,请夫人先回避。”
我看了看长渊,他了然我的意思。我便起身向外走,侍卫还守在门外,恐怕也在留意太医为长渊诊治,见我起身出来,他向后退了几步。“夫人。”
“你叫什么?”我转身关了门,才问他。
“臣,孙岳。”他毕恭毕敬的回道。
“孙岳……”我重复了一遍,然后看向已经守回宫门的另一个侍卫,“他呢?”
“周方。”孙岳答。
我点了点头,“好,孙岳,周方。你也看到了,长渊替本宫出外送信,却遭人暗杀,幸亏捡了一条命回来,恐怕这宫内外早有他人眼线,你们二人守我宫苑,务必尽心竭力,不要让歹人有机可乘。明白吗?”
周方上前,与孙岳一同躬身领命,“臣等誓死保卫夫人。”
“去吧。”我说。
他二人重新回到宫门外驻守,我则又转身,推开了暖阁的门,走了进去。暖阁里已经没有人了,我收拾好这边,从另一侧的小门出去,回到了熊烈那里。
太医正在给熊烈诊治,他坐在熊烈身边,静声把着脉,紧皱眉头的样子看起来熊烈的情况并不乐观。我进去的时候,长渊正站在一旁,看到我,他只是回了回头,我推他到一边坐下。才问道,“怎么样?”
“这……”太医只是专心把脉,不敢抬头去看熊烈的脸。“这位大人的伤……”
太医用“这位大人”来称呼熊烈,他将近花甲,比起年轻人自然老练许多,他在为熊烈诊治的过程中并没有多看其他一眼,很显然他知道这其中的情况。看他的样子,的确不像是见过熊烈,知道熊烈身份,可估摸着他已经隐约猜出熊烈必定不会是普通人了,否则又怎么会被安置在这里,由长渊借口将他拖过来为熊烈诊治呢。
“太医不妨直说。”我当时听他一犹豫,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熊烈的伤势恐怕比我所看到的只会更严重,就算太医现在说他恐怕救不活了,我也只会有些难受,并不会太意外了。
“这位大人的伤虽然致命,却也幸好得到了及时的照料,倒还不至于一时半会儿要了命。臣会尽全力保住这位大人的性命,只不过具体什么时候能醒来,臣不敢保证。”太医躬身回道。
“好,你尽力吧。”得知熊烈还不至于死的时候,我松了口气。然后转过身对长渊说道,“我已经让人将陛下接到了后山的道观里去住。”
长渊沉眸思索片刻,问道,“阿姐,你是让我把……他,也送到道观里去?”
长渊没有直接说出熊烈的名字,他留心了太医一眼,而太医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刻意去听的样子。
我摇头,“不是,我是要你替我走一趟,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他一时未反应过来,显得诧异,可是有那么一会儿,长渊渐渐明白了我的意思,答得也略显僵硬,只是说了句,“好,那我等下就过去瞧瞧。”
我这才回过身来对太医说,“这几天,你便留在这里吧,旁边还有住的地方,等下让长渊吩咐人收拾一下,你且在这里住下,也方便照顾他们。”
“是。”太医对我吩咐没有任何疑问。
我走出房外,回到自己的寝室中,寝室旁有单独的书房,而这里的一切都是元赫曾经亲自布置的。恐怕他以后再也不想见我了。
不过,现在顾不上想那些了,比起那些事来,现在该怎样保住他们的命更加重要。
依着长渊带回来的消息,元珏并不在芙蓉山庄,这个消息虽然证实了我一早的猜测,可眼下却只是从一个谜团跳到了另一个谜团之中,元珏究竟在哪儿?熊烈被人追杀是否因为他知道了什么,所以不得已只能遭到灭口呢?到底熊烈和元珏有几分关系,现在所有的情况一无所知。
而我倍感交集的是,我在宫里对外面的情况浑然不知,可是现在凤凰有姜延这个得力的帮手,姜延可不像我一样,他毕竟对当下的局势清楚的很,有了姜延的纵容,想要挽回凤凰变得更加艰难。
我该怎么办?
可是没多会儿,天就亮了。
凤凰来了,站在书房外,轻轻扣了扣门,我抬头,她已经走进来了。“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吗?宫人说你门外的侍卫连夜请了太医来,是不是你哪里又不舒服了?”
“不是我。”我坦然,“是长渊,不知怎的,他竟然被人袭击了,受了伤跑到我这里来的。我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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