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高永,那是谁呢?”我并不在意她回答不回答,只是看她现在这样,我也大概明白了,为什么熊烈会让我来问她了,面对她这样子,恐怕熊烈只会更生气。我沉了口气,又说,“紫菀,你心里的人究竟是谁呢?究竟是谁值得你这么做?你一定知道这么做一旦被发现的下场是什么,可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她为何什么都不说呢?这样子分明是在刻意等死一般,等待熊烈宣告她的死刑,她不懊悔,不恼怒,没有半分辩解,是因为对人世毫不留恋吗?她是否已经放弃了对活着最后的挣扎呢?
“紫菀,你还记得吗?你要我帮你找梓苑。”我将声音一再压低,怕守在外面的人会有意或无意地听到,这是她与我的秘密,我不想那些人知道些什么。
紫菀终于有反应了,她虽然还是趴着,但是无意识放在桌上的手,轻轻动了动,似乎有要握紧拳头的意思,但还是放弃了,显然,梓苑的事是唯一可以让她有所反应的条件。
“你不想找梓苑了吗?如果找到她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我该如何跟她说呢。”我试着用梓苑的事再引起她的注意,可是这一次完全失败了,她又没有反应了。
我有些气馁,却还是想再试一试,希望如果她能说出些什么,即便是将功赎罪也好,能让熊烈可以不至于处死她。我是这么想的,所以总要想到可以劝说她动心的事,紫菀的警惕性太高了,以梓苑的事来说,打动过她一次,第二次便再难让她动心,所以这一次必须一次瓦解她的防备才行。
“我曾经,有两个徒弟。”我慢慢地说着,劝着她,便也不知不觉将自己十年前的心结慢慢打开,“一个便是二公子元珏,还有一个,叫做碧洛。碧洛也是一个很可怜又很执着的女孩,我……我不是普通人,所以我能知道很多以后会发生的事,我知道碧洛未来的生活很可怜,所以那时,我想帮帮她,碧洛喜欢成璟,很喜欢那种,成璟是她表哥。我知道,在以后的生命中,成璟会有危险,碧洛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去救活他。碧洛曾经有一个妹妹,可惜病死了,那个妹妹是碧洛的遗憾,可是好巧不巧的是,有一次在路上,碧洛捡了一个小女孩,她把那个小女孩当成死去的妹妹一般疼惜,吃的用的甚至是自己很喜欢的,只要那个小女孩想要,碧洛都会给她。可没想到的,小女孩又想要成璟了,她不仅想要成璟,还想要杀了碧洛,想要彻底取代碧洛,成为成璟的妻子……”
我慢慢停了下来,紫菀在桌子上趴着,身体却在微微颤抖着,她的手终于攥成了拳头,仿佛在哭泣一般,她绝望地说,“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件事……”
我没作声,我自然清楚紫菀所说的,并不是指我知道碧洛的这件事,而是珈蓝在我遇刺的那一夜凑在我耳边告诉我的事……
紫菀慢慢直起身来,她的眼神,从最低的地方慢慢抬起,直到看向我,竟是那样的哀怨,那样的彷徨。
“有人告诉我,”我想我是同情她的,可是经过碧洛的事之后,使得我被迫懂得人间的事不可以只看一面,或许她也是可怜的,千千万万的可怜人之一。“九年前有个小女孩找到了她,小女孩说自己叫梓苑,还有一个姐姐,那人见过小女孩的姐姐,知道她们姐妹俩为孪生,即使长相几乎一模一样,可是梓苑掌心有一红痣。只是区别她们的唯一办法。”
紫菀仍旧看着我,一眼不发,即使在我说到了这里的时候,她也只是看着我。
“说说吧,那夜你为何要躲在我帐外攻击我呢?”我淡然说着,忽然一把拉过她的手来,她未料到我此举,所以微张的掌心赫然一颗红痣,十分显眼。
没错,紫菀就是梓苑。
被我揭穿了身份,本以为她会颓败,会放弃抵抗,可她却盈盈笑着,亦如初见时的美好。
她说,“霓音,你什么都好,可惜就是太聪明了。”
这是什么道理,什么都好,就是太聪明?聪明难道是不好吗?人类的世界真奇怪,聪明会被说成不好,可是不聪明却只有被耍的机会。
“你认得我?”我更好奇的是,她在喊我名字的时候,让我莫名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对我不像是完全陌生,我也隐隐觉得对她似曾相识,只是想不起来,我究竟在何时何地见过她。
“你不记得,自然不奇怪。”她的表情很是诡异,让我不知道她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
如果她是九年前找到云初的话,那时候我已经回到韶山了才是,她是肯定不会见到我的。除非……“你见过我的真身,对吧。”
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各种机遇发生的时间,便明显觉得哪里不对劲。
没错,就是那时候,我在木城完全失去了法力,灵身半废几乎迫死的状态,用了三年的时间才恢复过来。那三年的时间之中,除了约定的日子,元珏会到韶山找我,偶尔是云初来,云初在我梧桐真身下作法,将我险些散尽的魂魄招了回来,是在云初的帮助下,我才得以重新恢复这身本事的。
有时候,长达七日,云初在树下施法,让我现身躺进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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