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
“姑娘莫怕。”他有些笑意,大抵是我刚刚一惊逗笑了他。“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我叫霓音。”我着实没坐过马车,从前山里再远,我都是走着的,一直不明白人类为何可以驯服马儿牛儿为他们拉车呢?小声嘟囔了句,“其实你告诉我元珏去哪座山了,我可以去找他的。”
元赫正襟危坐,倒是很有翩翩君子的感觉,我想起在摊子上听那些人说到的,公子赫生性软弱没有担当,可这一刻看起来,也不像啊。莫不是元珏太过优秀,才显得元赫一无是处么。
“姑娘一个女子,怎能独自进山呢,山路颇多凶险,还是等公子珏回来的好。”
“他既然是你弟弟,为何你不直接喊他的名字,而要和其他人一样,喊他公子珏呢?”我一直疑问这件事,按理说他们是兄弟才对,这么客套只会让人觉得生疏吧。
“其实。”他未料到我会这么坦诚就问出了大家都在忌讳而回避的问题。“霓音姑娘有所不知,我与公子珏虽是兄弟,却是同父异母。因上一辈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使得我二人受其影响而产生颇多心结,无法亲昵。”
其实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自己不想去解开矛盾么?任由误会继续。
“曾听人说起过,韶山有神女。霓音姑娘可曾见过?”他像是半开玩笑,语气很是风趣。
神女?不是神兽么?人也都是真奇怪,只是凭着口口相传,却谁也没有真的去见识过。谁也不想去见识,还偏想要从别人嘴里再得到证实。
元赫住在王宫之外的一处宅邸里,据他说好像只有他可以住在外面的,他说,等到元珏回到木城的王宫里,他便会带我去见元珏。
元赫感觉上并不像之前遇到的那些人所说的那样无能,他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个坏人。
可是一连好多天,他让我在偏苑的一处住着,却也再没提到过让我间元珏的事。我拉着下人去问,他们永远告诉我,元赫在忙,暂时不方便见我。
终于有一天,我趁着送菜来的人打开了后门,跟着溜了出去。街上很是热闹,作为都城远比在城外面看见的人要多得多了,也有好多摆着摊卖东西的人,摊子上的东西各式各样。
“听说了吗,公子珏昨日夜里赶回了王宫。”我正在一个摊子上看着新鲜的小物件,听得旁边两个大婶在议论着。
“是国公病重了吧,这些日子一直是公子赫守在国公病榻前,听说绮陌夫人带着公子珏进山祭拜也是为了给国公祈福,谁知道宫里,国公忽然病情加重,公子珏才突然赶回来的。”
“说不定是为了赶回来逼迫国公更改诏书的。”
“这话不能乱说!”
原来,元珏回来了吗?看样子这几天元赫忙是真的喽。
“小心!”突然大喝,听得四周一片惊呼,我回头去看,一匹失控的马儿拉着华丽的马车在街上横冲直撞,马车几次险些翻倒,十分危险。
马车里有人,伸出的手紧紧抓着布幔。
说时迟那时快,马儿拖着车眼看就要撞过来了,我身后的人都纷纷散去。
不行,如果让马撞到,马儿会受伤,车里的人也会受伤,顾不得其他,我伸出手抬在马儿眼前,在距离不足二十步的地方,我轻声念叨,“乖乖莫怕,没事了。停下来……”
马儿像是听懂了似的,一个急刹,溅起灰尘无数,好在停了下来,装饰华丽的马车早已狼狈不堪。
它停在我面前,眼睛瞪得奇大,仿若刚刚被惊到还未回神。我伸出手去抚着它的鬃毛,“真乖,不怕,没事了呢,你看,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对不对……不要怕,不会受伤了。”
后面有人跟上了马车,一个看似年近中年的妇人一路小跑跟了上来,鬓发乱作一团,身上的衣衫被汗水所湿,染了不少的灰尘,被风吹得满是褶皱,她冲上前来,扶着马车向里面张望,大叫着,“夫人!夫人!你怎么样了?”
她称里面的人是夫人?我该想到的吗?先前看马车这华丽的装扮便已猜到,马车内所坐的人即便不是达官贵人,也是名门大户,却没想到马车里人,却是一位女子。
我静静地看着。
车里的人安静了好一会儿,似是在整理,然后撩开了帘子,在后来赶到的那妇人的搀扶下,缓缓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真的是好美的一个女人。
身着浅黛长裙,披着件凝白的锦缎披肩,发髻虽有些凌乱,有些许发丝垂落,却仍雍容大气地挽着一只碧玉式的簪子,乌黑的长发翩然垂落在身后,如缎子一般的光泽。
她似惊魂未定,却仍从容地注视着周围,柳眉杏眼,这惊鸿一瞥犹叹倾城绝色,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曾见过这女子一般,可是又十分确定,从未见过她。
“云初,我没事的,不用担心。”她先是侧过身安抚那妇人,然后看向了我,“方才幸得姑娘出手相助,否则我实在不知此刻能否平安无虞了,不知姑娘是谁家的女儿,竟有这般本事让这顽马乖乖听话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