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我第一次在韶宫看见她时的样子。
“还想着政儿会将你保护得滴水不漏,想找你必是要费一番功夫的。没想到,你今日竟自己送上门来了。”她稍稍倾了倾上半身,发髻上点翠的步摇发出悦耳地声音。
“有些事想不通,太晚了又睡不着,想来看看,如今的太皇太后能否为我解开疑惑。”我只是想要看着她,自从知道她是谁之后,无数次期望着她能多看我一眼。
“哦?”她貌似有了兴致,却始终一眼都不看我,起身,走到桌前再次坐下,腰身如迎风弱柳般轻盈,提手示意她对面,对我说道,“坐下说。”
我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我相与分别多年的儿子相认,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生他那一日不得已放弃他的原因。想到太皇太后说过的故事,所以想来问问你,如果你的女儿还活着,那么今日你会如何告诉她,当初的分别。”
一刹那间,她眼眸中的妩媚,笼上了一层杀气。
“如果你的儿子还活着,那么今日你又如何对你的儿子解释?”我又问。
她大怒。
突然一只手过来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感觉立马喘不上气来,不急于解脱,慢慢适应,放轻了呼吸维持,她掐着我脖子的手渐而着力,迫使我呼吸越来越困难,看我一副将死却不挣扎的样子,她更生气,长长的指甲刺进了我脖颈的皮肉下。
我快窒息了,却还是不挣扎,被扼住的喉咙使得整个脑袋充血,血管欲爆。
她却突然一把将我甩到了一边。
我狠狠摔在墙上,跌倒在地,猛然间得以呼吸,粗重地喘着气。
“你知道什么。”她朝我大吼,怒火足以将我吞噬一万次。
我冷笑一声,“这么多年,你可曾有一次想过,他们若还活在世上么。”
她抬手便聚青黑之色的巫术,翻覆一瞬向我打来,我闪身躲过,继续说,“你一直以为你最可怜,用自以为是的假象,去报复所有的人,你只是不敢去证实,他们还活着,否则你所做的这一切又算什么呢。”
“哀家还想留你一命,看来,你今日是活够了。”
一道巫芒迎面而来,唤起昭华之力相挡。
青黑色的巫芒来势凶猛,有如吞噬天地之势。凝紫色划破巫芒之隙进而攻之。
她受创,未料到我这一招,青黑将退,凝紫还未回势,巫芒再度重击,猛地打中胸口。
我与她都跌坐在地,狼狈负伤。
她强行运气,却一口血喷在了胸前。方才凝紫之息偷袭,划破了她的手腕,现在鲜血顺着她手腕的伤口流了出来,我从指尖施力弹出一抹姹紫,打断了悬在她头上方的一根圆梁。
大梁朝着她塌了下来,她仓皇翻身滚了出去,将才断掉的大梁轰然塌在她身边,霎时间烟灰满殿。
趁她不备,我拿起桌上的杯子冲到她身边,一把扯过她受伤的那只手,由得血滴在水中。
“你!……”她话未说完,看我咬破手指将血滴入同一个杯子,慢慢相融。
“太皇太后!!!”侍卫冲了进来。
“滚出去!”她怒声道。侍卫愣在一旁,不知进退。
她看着杯子相融的血,从愤怒,到惊讶,再到绝望,竟突然放声大哭。
高崎从殿外进来,立在侍卫之前,看着殿中的发生的一切,才又回身将所有冲入殿里的侍卫赶了出去。最后看了一眼,转身也随着出去了。
“为什么。”她哭得声嘶力竭。
“九年前,你跟我讲过一个故事。”我叹了口气,再三强忍眼眶中抖动的泪水,“今天,我便是来跟你讲,你那个故事没讲完的后半部分。”
凤遗盛世。
元氏一族传国四百余年,素以梧桐之境著称的凤遗之国,国内忽逢大旱。这一年,农地几乎颗粒无收,腐败的朝上却为了私利又加重了税收,民声哀道,对当权者极为不满。
朝中左相手握大权,中饱私囊,笼络朝中大臣,排除异己。
梧桐败落,预示着凤遗终于走到了尽头。
左相府上幼女惠仪被当做祭祀凤神的贡品送进了山里,而提议以童女血祭凤神唤醒神凤临世拯救凤遗王朝的,正是宫氏一族当时的传人,宫珩。
惠仪被送入封印凤神的落香山后,宫珩夜观星象,突然发现将有异变超出控制,
左惠仪意外解开了凤神的封印。
宫珩的徒弟宫昱却在数日后,从山上救回了左惠仪。
左家自此开始失利,朝上遭大臣联名弹劾,被凤遗之君一贬再贬。左相再遭人举报,口出狂言侮辱帝君,以欺君之名落实左家之罪,左惠仪的父兄接连惨死。
宫昱带左惠仪从左相府里逃出,躲过一劫,左惠仪在御风观落脚,和宫昱珠胎暗结。
没过多久,左惠仪和宫昱的事让宫珩察觉到了,左惠仪此时身怀有孕,即将临产。宫珩以死胎骗过左惠仪,并将她送回了她叔父那边,没想到左惠仪的叔父趋炎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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