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吧,但是却可以让我安心在他道观里住着。
只是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我实在担心得很。
突然有一天醒来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这场似梦境世界里的时间,过得未免有些快了。
前一日宫昱还是个眉目间充满稚气的孩子,然后一夜间,却像是长大了一两岁般,没几天,便出落得少年的模样。
宫昱在长大,宫珩在老去,观中的老树一日比一日茁壮,仿佛在这时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是例外。我愈发急切的想要从梦境中醒来,唯恐会将我和元郢的孩子生在了这场梦里,可事实证明,我多心了。
宫珩开始带着宫昱往来于宫廷和道观之间。
我倒是偶尔听得他们提及一些,本该与我有关的消息。
譬如,伏家的大将军娶了一位叫慧娘的女子为妻。
又过了没多久,有一天正午,忽然地就变了天,刚刚的大太阳躲在了云后,狂风大作,院中老树上的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像是有一场大雨将来,只是这一场雨实在闷了太久。
夜里的时候,道观前门突然被人猛烈敲打着,声音很大,将我吵醒。
宫里来人,皇帝的一位宠妃难产。
宫珩请人进前厅小坐,让宫昱奉茶。这水还没煮好,宫珩便站起身来,踱步走到门外,这闷了一天的大雨,终于落了下来。
“这会儿,小皇子应是已经平安出世了,只可怜终究应了预示,陛下的宠妃也怕是保不住了。”他回身走回厅内时,不经意看到了躲在一旁观察着的我,眼底却是很无奈,摇了摇头,才走了进去。
我想,他说的,大概便是元郢了。
宫里来的人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宫珩,为难得很。
“让贫道的徒儿先随你进宫布置吧,贫道这里仍有些安排,天亮后出发。”宫珩喊来宫昱,低声吩咐了几句,宫昱披上蓑衣斗笠,随宫里来的人先离去了。
我看着他们走后,才凑上前去,可还没张口。
“不行。”便被宫珩一口回绝了。
“为什么?”我问他。
“你出现在这里,已经是违背了轮回,你若与他相见,便是破了时间的界限。”宫珩话里有话,一语道破当下局势。“你难道希望,这场梦醒来的时候,你的孩子没有父亲吗?”
他转身要走。
“可是我这样一天一天等下去,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得去。我不知道我在这里一天,到底过了多少年,我也不知道,在这个梦境以外的地方,我孩子的父亲怎么样了。”元郢若是在找我,一定也该急疯了。
宫珩听我这样一句质问,却不由得停下了。“怎会有你二人这么胡闹的,一个倒了乾坤,一个逆了阴阳。”
我忽然就明白了,“逆了阴阳的人,不是我,对吗。”
逆了阴阳的人不是我,虽然看起来我是那个历经轮回死而复生的人,但是元郢才是那个逆了阴阳救我的人。那宫珩口中倒了乾坤的人,是我吗?
“这不是梦境。”我这下真的清醒了。
宫珩渐渐回过头来。
“这不是梦境,不是我的梦境。”我十分笃定。“这是你的记忆,虽然我不知道是借由什么样的缘由将你的记忆保存下来,引我如入梦境,可是我明白了,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巧合,就像是有人刻意安排,用宫昱将我送入这段记忆里,而这记忆里的主人,是你,你的记忆里没有我,所以你并不知道我为何落水,为何在洛香山上昏迷,我刚开始以为你误会是我自杀,但其实不是,是有人故意误导了我,将本该属于她的角色套在我的意识里,在你的记忆里,怀孕的女人,要自杀的女人,都不是我。”
宫珩执意留我在道观里,如同囚禁一般,我便有所怀疑。好像他的记忆在一点一点往前走,但是他记忆里这个女人的记忆却停在了某一处,所以当她的情绪代入在我的身上时,我会觉得周围的时间在变,可是我没有变,就像是我肚子里的孩子。
“倒了乾坤的人,是皇贵妃吗?”
我自己也被这样突兀的一个问题惊到。
本该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逆了阴阳,一个倒了乾坤。可是宫珩的那句感叹,他说的是元郢和皇贵妃两个人,他看到了自己死后的二十年里发生的这些事吗?
是皇贵妃?在我得到阴阳二玉被神凤召唤的同时,她用宫珩的记忆将我困在了那个时候吗?
宫珩的映像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慢慢的模糊开,四周凭借他的记忆所构建的梦境终于一点一点坍塌了。我重新回到了一片漆黑中,才完全恢复了自己的意识,自己的情绪。
宫珩的那场梦境里,却不是一切都是假的。皇贵妃之所以可以趁虚而入使我困在那梦境中日复一日难以逃脱,大概,是因为我与她当时有着相同的境遇。
孩子。
不对!若是我此刻落在了皇贵妃手里,即便我人昏迷了,但是腹中的孩子仍会一天一天成长,她将我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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