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清白,所以我想,她可能知道霍钰在哪儿。
“哼!查案子不是郡主的事么?如今却推问老身,这就是郡主的能耐了吗,将自己的责任全然推给他人。”老夫人的态度很明显,她怒眉骤喝俨然是不打算将她知道的事告知于我。
我早就该知道会是这样的了。霍老夫人将霍家的荣誉看得无比重要,绝对不会因霍钰一个人,而让霍氏一族蒙羞。“霍夫人。我知道你不可能将霍钰藏在府中,你也应该清楚,霍钰不可能是杀人犯!如今霍钰失踪多日,陛下眼看将要降下圣谕,霍钰将要遭受通缉,我伏音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最终压住陛下的旨意,霍钰不可能是杀人犯!你霍夫人也不可能是杀人犯!那么谁是杀人犯!难道你就不想想看,是谁最希望看到你霍家的势力与我伏音的势力两者交恶吗!”
“你!”霍老夫人怒而起身,指着我的鼻子半天气得没说出话来。
“我怎样?!我伏音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兄弟,即使我曾经有负东伏,却也为东伏战到最后一刻!您呢?坐享霍氏荣华富贵,装什么清高凛然!不顾霍钰死活,只关心你的霍家荣誉,门楣又有何用!”今日我若见不到霍钰,很有可能就惊动了伏昂,甚至惊动了幕后操纵这一切的人,下一次无论我怎样准备,估计都难以得偿所愿,“我今日私自前来,是因我与霍钰并肩杀敌的生死交情!若我今日见不到霍钰!那么明日,我将昭告天下,宣告通缉,带兵搜府!无论霍钰最终是否清白,你霍氏一族都必定蒙辱!”
霍老夫人猛地坐在了椅子上。
“老夫人。”侍女一惊,立刻上前去搀扶惊得未回神的霍老夫人。
“你今日这架势,私下里练习了多久?”宇文政笑着在我耳边悄声说道。
“算了,香兰。”霍老夫人伸手止住了侍女,她看过来,眼里全部都是憎恨,“带他们去。”
被唤作香兰的侍女在得到吩咐后,将老夫人安置妥当,走到我面前来,“郡主,清吧。”
霍将军府不算大,但也只是相比宁王府的话,若是与乐尧城内任何官家府邸相比较,恐怕都是数一数二的,在绕过了六七条回廊后,香兰将我们引到了霍府的私牢,她只是和把门的两个家丁悄悄说了什么,就放了我们进去。
“霍府这样的家大业大,难怪霍老夫人要死守住霍氏一族的荣誉。”我不由得感叹,霍家实在比我预想中的,要大得多。
整个私牢又分七间,霍钰被锁在最里面的一间里。我看到他的时候,他趴在草垛上,穿着单薄的**,背上血淋淋的伤痕一条一条的数不清,他奄奄一息。
“霍钰,霍钰!”我喊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回应。
我伸手去试他的额上,他实在烧得厉害。我只得求助香兰,“麻烦帮我备一辆马车,我要带他回宁王府。”
“郡主,容奴婢说一句话,您这并不是在救将军,而是在害将军。”香兰面露难色,她隐晦的神情里透漏了些意外的讯息。
“是因为太后寿宴,陛下要赐婚的事?”我隐约猜到了。
香兰俯身跪在地上,不敢回话。“准备马车,我要带他走。”
“你确定你要这么做?”看着香兰离开后,我正在努力将霍钰架在身上,宇文政突然出手拦住我,他很正经地说。
“我确定。”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如果我今天不能带他离开,我不知道霍钰接下来要面对的还有什么样的折磨。我在拖动霍钰的时候,手径自越过他的胸前,他胸口的衣襟松动,我如果想要知道答案,也许这一刻是最好的时机。我突然犹豫了,却伸手将他的衣襟整理好,将他的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霍钰曾经问过我,是什么让我选择隐忍,是什么才可以让我不再隐忍。我当时没有回答他。”
宇文政站在我面前,他并没有要来搭把手的想法,只是静静听我说着。
“我那时,很爱你,即使到了现在,我还是忘不了你。你的背叛,我父王的背叛,我的人生因为你们两个人的背叛和利用全部坍塌,两个我最信任最依赖的人,可是我还活着,我就必须承担,天,也只会塌一次,我不死扛到底还能怎么样?我选择隐忍,是为了活下去,如果有一天,有些人逼得我活不下去的时候,他们会知道,今日昭华已非昔日伏音。”我隐忍,是为了让身边的人宽容一些,他们给予的宽容,我才能有机会活下去,可是无论我面对的敌人是谁,他这一次的算计,都真的惹毛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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