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
“是。”韩龄应声退下。
既然眼下看起来没有什么路可以走了,倒不如成全一下别人。
这一夜我睡得很安稳,也是半年前醒过来之后第一次,沉沉地陷入了梦中,直到清晨被叩门声吵醒。这看似不寻常的一天,是从隐隐约约的叩门声开始的,“郡主。郡主!”
而大清早就来叩门的人,自然是昨夜受我吩咐传话给沈衣的韩龄,见我打开了门,他才低头回禀,“郡主,明月楼出事了。”
明月楼出事了。
这一切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是沈衣出事了,慌慌张张赶到明月楼的时候,才发现并不完全是这样,沈衣站在一侧遭到当差的侍卫所困阻。
“怎么回事?”明月楼本该是整夜繁华,在这清晨准备清点而暂停营业,而现在却侍卫所层层包围,昨夜一切还是好端端的,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死者是明月楼的老板娘。”一个熟悉的声音,那熟悉的背影缓缓站起身来,他随手拉上了死者身上覆着的白布,慢慢转过身来,“一刀致命,直接刺在了腹部,凶手在刺出这一刀的时候没有犹豫,是在老板娘毫无防范的情况下正面一刀刺进,出手很干脆果决,应该是蓄意杀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
宇文政的出现打乱了我全部的思绪,我刚刚从幸好沈衣没事回过神来,就看到了他,他没有刻意的掩饰和回避,一切竟然是那么自然。
“发什么呆,派人去查一下明月楼的老板娘和谁有这么大的过节,还有近来和什么人走得比较近。”在我晃神的那一瞬间,他走到我身边就这么提醒了一句。
我满脑袋都陷入一片天旋地转的状态,他越是那样寻常,我越是觉得心跳加快,深呼吸了一口气,我才开口说道,“霍将军人在哪儿?你怎么会在这儿?”
“明月楼的老板娘遇刺的时候,我受人约正在楼上说话。”宇文政将挽上去的袖口松了下来,他在说话的时候,一点不平常的语气都没有,甚至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我凭什么相信你?”他会出现在这里已经让我很意外了,我不知道对于他来说,这是不是又是被他算计好的一切,只是故作镇静的对跟随而来的韩龄交代,“去请宫师傅。”
“请我来的人,是沈姑娘。而当时老板娘遇刺的时候,我与沈姑娘正在楼上交谈,听到异动才出来,看到老板娘已经遇刺。”宇文政的解释,应该说得过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心里不舒服,“听说你和沈姑娘很熟,不妨让她过来。”
“好,那就请沈姑娘过来。”我努力去平衡心里的情绪,好像有些说不清的偏激,让我不由得变得开始有些不客观,我能明显感觉到自己情绪的变化,可是又好像偏偏在逃避让我变成这样的答案。
“郡主。”沈衣被侍卫引了过来,侍卫退下后,沈衣才淡然开口,“你一定要救霍将军。”
我的头瞬间就大了。“等一下,上去说。”
言多眼杂,此事既然牵连霍钰,大概没那么简单,如果说,老板娘遇刺的时候,偏好是沈衣约了宇文政前来,那么无论他们说了什么,能在宇文政跟前杀人又溜掉的,还能将此事联系上霍钰的,恐怕,是被人设计了。
沈衣为什么会约宇文政来?他们说了什么?难道他们之前就认识?
我让他们都进到房间里来之后,才留在最后关好门。“到底出了什么事?”
沈衣只是稍稍偏过头,她看了一眼宇文政,尽管宇文政并没有看向她,但是那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动作,确实难免让人心生怀疑。她还是选择避过了宇文政,“听到外面突然的喧闹声,出去一看才知道是妈妈出了事,宾客之中似乎有人撞见了刺客的模样,偏说是霍将军。”
霍钰?!“不可能。”
我断然否决了这种猜疑,绝对不可能是霍钰。
“为何不可能?”发问的却是宇文政,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珠串,他的眼神似是看向了窗外的车水马龙,却留心了我们的对话。
“我了解霍钰。他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来。”我很肯定,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何人要陷害霍钰,“霍钰为人正直,他断不会因一己之私而害他人性命,而且以他的行事谨慎来说,若是他做的,也绝不会在通宵营业的时候动手,还让人看见了。所以,绝对不可能是霍钰。”
“你倒是很了解他。”宇文政终于是回过头来看向我了,可是那墨色的眼底,实在难以捉摸他的情绪,他的语气里倒是有那么一些不太明显的不满。
“可是,现在霍钰人哪儿?”眼下找到霍钰最重要,找到霍钰才有可能解开这个谜,我只得暂时不去细解宇文政话里的别有深意。
沈衣摇了摇头,满目绝望,“找不到。”
霍钰,竟然失踪了?!
在这样的关头,霍钰的失踪无疑更加深了他的嫌疑,军营,宫中,甚至霍府都找不到他,没有人知道霍钰去了哪儿?他就像是众人口中猜疑的那样,畏罪而逃,短短的一天里,明月楼老板娘遇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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