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在心中暗香,难吧。
“这世上,不幸的女人有我一个就够了,就当时可怜我的遭遇,对你将来爱的人,多包容一些。”她说完,停顿了一会儿,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过身去,朝前走去,“我不怪他们,不怪任何人,我太累了。”
我跟着她,不说话,保持三步的距离。
走过两条偏僻的小路,拐了三个弯,我们从两座院落的中间小路回到市集上,她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径直往前走,我就这样跟着。
她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停了下来,站在一家酒楼外,她抬起头看了看楼上,犹豫了,片刻后,侧目看向我,又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提步走进了酒楼。我有些想不通,愣在原地有那么一瞬间,然后惊觉她已经进去了,才大步跨进去。
没有?!
一楼没有!
我飞快跑到楼梯边,一步三格地跑上去,找遍了整层,终于在角落处一间开着门的包厢里看到她了,她正对着门外坐着,面前坐了个男人,身姿挺拔,清逸俊朗,一身月白长衫,我死活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似的。
他会是当初那个少年么?
乔夫人不经意地抬头看到我,然后轻声跟他说了什么。他右手所执茶杯缓缓靠近唇畔,浅酌了一口,放下茶杯。
我走过去,绕着他,站在乔夫人身边,这才看到。
“元......师傅......?!”我吓傻了,连话也说不利索了,险些随口说出元大哥来,才发觉不对劲,慌忙改口。我手腕上还套着他的那条珠串,有些隐隐发烫的感觉。
他轻笑一声,挑眉看我,“阿九,好久不见。”
听得他这一声笑言,乔夫人也惊讶了,不禁细细打量我二人,“你们,竟然是师徒?”
“是啊。我们正是师徒,阿九是我数月前收的徒儿。”他说这话的时候,眉眼弯弯的,一直对我笑,本该是清冷绝尘的面容,增了几分暖意。“数月未见,你竟不知道如何跟我说话了吗?”
我有些难以相信,一直想要见他,却居然在这个时候,这个情况,这个环境下重新遇见了他。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
“今日是十月初七,你可忘了些什么?”他忽然收起笑意,冷着脸问我。
“十月初七?”这个日子听着好熟啊,是什么日子呢?对啊!我恍然大悟,宫黎说过,十月初七他约我洛城清瑶坊相见的,“这里,是清瑶坊?”
“我若不是约了乔夫人引你前来,你是否要让为师等上一天呢。”他的语气里并无怒意,只是刻意冷脸看起来严肃了好多,稍显有些质问似的。
我慌忙讨饶,“对不住啊,师傅,这两日实在太忙了,一心扑在事情上,把这事给忽略了。”
他摇着头,将一物从左袖中取出,无奈道,“拿去吧。”
我才看清,他的掌中有一鼻烟壶样儿的小瓶,略比鼻烟壶大一些,白瓷样,上面绘着的图案很特别,与他衣袖上银丝所绣的奇异神兽颇为类似。
我不明就里的接过来,“这什么啊?”
“这里面,便是韩绮的魂魄。”他淡然说道。
我吓了一跳,顿时觉得手里这小瓶如同定时炸弹一般,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这里面,竟然是一个人的魂魄。“师......师父......”
他侧目,挑起一只眉毛细看我,抿嘴又笑了。“说你胆儿大吧,你又怕成这样。”
换了谁不怕啊。
元郢从我颤抖的手掌心里又将小瓶拿了回去。看着我的眼神变得愈发深意,有意无意地继续说,“说你胆儿小吧,你什么都敢干。走吧。”
“请问,我......”乔夫人不知该如何插话进来,只得看着我,有那么一点求助的意思。
元郢起身,突然站起来时人就在我跟前,猛然间如同一庞然大物挡去我眼前风景,待我回神,他已站定,我面向的是他的胸口。一直未发觉,他竟比我高出去一个头。我身体僵硬,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元郢伸手抓起我颈后的领子,将我从乔夫人身边拖开,他看着我,却是跟乔夫人在说话,“走吧,十年之期已到,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完后,径自拖着我的后领子,让我倒着一路跟他走了出去。
我们此刻站在一处破败的道观里,元郢上前在神案上点燃了香炉的异香,短短几秒,异香的味道从香炉中悠然飘出,我只觉得整个人有些迷迷糊糊的了。
“我只能让你二人相见一刻钟,但是一刻钟内必须做出决定,否则你二人都必死无疑。”元郢伸手示意乔夫人坐在神案前一个四方小桌一边,然后他自己坐在一侧,我刚打算坐到她对面歇会脚,就被元郢一把拉回来,“你在这站着。”
我满头黑线。
乔夫人闻这异香,大抵也是不太舒服,看她有些神行涣散,呼吸也不太顺畅了。元郢将那小瓶打开,放在桌子中间。
瓶子里散发出灼灼烟雾。
随着乔夫人的一呼一吸间聚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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