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列侬和排列在最前面的1942成员拥抱,之后拍了拍一位年纪、身高差不多和他相仿的男人的肩膀。
那是在这次撤退时充当厉列侬替身的1942成员。
那名充当厉列侬替身的成员身边站着的是方为其。
即使停车场光线有限,可许戈依然可以从若干的光晕中感觉到方为其凝望她的目光,那目光就像彼时间爸爸的葬礼时。
好在她的脸呈现在光线处,朝着方为其的方向许戈扬起嘴角,那是特属于五金店老板家小女儿的笑容。
“有些人的笑容对于某些人而言是驱赶黑暗和独孤最好的灵丹妙药。”方为其曾经这么说过。
现在想想,方为其口中的有些人的笑容说的应该是她,而某些人到底指的是许醇还是他自己不得而知。
1942成员有时候接一个任务就得花好几个年头完成,这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这时的她自然无法和平常一样没皮没脸的和他扯交情。
也唯有这样才能和他传达感激之情。
嘴角的笑意还没有收起,冷冷的目光就迎面而来。
假装没有看见厉列侬板着的脸,摸了摸鼻子乖乖和他站在同一阵线上。
一名1942成员把钥匙交到厉列侬手上,另外两名成员打开停在面前绿色绘有可爱图案的甲壳虫。
许戈手搁在车门上,停了下来。
“怎么了?”厉列侬也跟着她停顿下来。
目光朝着方为其所在的方向,数百人在等着他们的领导人离开他们这才会踏上归途,这趟归途布满荆棘。
墨西哥的夜长着黑色的翅膀。
方为其也在那数百人当中。
脸转向厉列侬,低声:“给我一点时间。”
“许戈!”厉列侬的声音充斥着警告。
“阿特……”低低的声线带着哀求。
“许戈!”厉列侬加重的声音昭示着没有丝毫的余地。
顿脚,也管不得厉列侬的警告,脚往着方为其,然后听到厉列侬如是警告她“我的车会在三分钟后开走。”
拔腿,朝着方为其的方向。
停在他面前,拿起他的手,刚刚那一瞬间许戈想起来了,戴在方为其手腕上让她觉得眼熟的表来自于谁。
那时在布拉格,许戈把商场送给她的赠品顺手交给方为其,嘴里说着没心没肺的话“方为其,你一定没收过女孩子送给你的礼物,这个给你。”
那时,她从表情乃至语气传达的都很欠揍:看你可怜,我就充当一回大慈善家。
深褐色表带现在变成浅褐色,那手表他从她二十岁戴到她二十六岁。
如果这层意思她还不懂的话,那么她就傻得不可救药了。
脱下他的手表。
“对不起,方为其,我傻乎乎的。”她低声说着。
因为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上了,在面对别的男人时她傻而且反应迟钝。
“还有。”低着头,不敢去看他:“方为其,表太旧了,让别的姑娘给你买新的表,你这么好,一定会有很多姑娘争着给你买的。”
“而这个……”手里紧紧握着已经褪色的手表:“要丢掉,它不好,它一开始就是很没有诚意的礼物。”
说完,紧紧握住手表的手扬了起来。
扬起的手被拽住,头顶上传来的声音低且涩:“三分钟时间已经过去了。”
果然是一名密码员,听力还真不错。
许戈没有动。
他叹着气:“我保证,我丢得比你远。”
握在手里的表被方为其拿走,手臂从她头顶上越过,伴随着他展开的手掌方向,依稀间许戈听到有物件掉落的那声声响。
半旧的甲壳虫在墨西哥路上行驶着,经过热闹的市区,经过凹凸不平的街区路道,一路畅通无阻,再经过那片街区他们就可以到达通往墨西哥机场的高速公路。
正在开车的厉列侬已经换上1942提供的一套印有某连锁超市的员工服装,许戈现在穿的也是最近较为受墨西哥姑娘们欢迎的搭配。
现在坐在车上的她和他俨然是加完夜班一起回家的情侣。
只是,正在开车的男友表情写满了不满,副驾驶座位上的女友涎着一张脸,显然现在她正在挖空心思想要讨自己男友欢心。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许戈心里嘀咕着:阿特板着脸的时间很长了。
板起手指数,都差不多两个半小时时间了,她也不过在他所规定的三分钟时间里超出两分钟时间。
两分钟换来了两个半小时。
真正小心眼的人其实是厉列侬。
不过还好,他没有把车开走,这应该是他整晚板着脸的原因吧?毕竟他是1942领导人。
别的不说,1942领导人的脸在方为其面前是丢定了。
想到这一层,许戈觉得自己理亏,现在最要紧的是逗1942领导人开心,对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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