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一晃,白日里所有的所有都飘在眼间,努力的回想着,似乎她去过欧阳永君那里的事情已经被婉菁知道了,只是婉菁不便明说而已。
踏雪无痕,这四个字才让她恍然惊觉白日里去时那院子里并未清扫的雪地,而那上面却留下了自己的脚印,她的脚印怎么也不似男人的脚印。
头有些晕了,这一些倘若被婉菁发现,那么凭着轻展轩的能耐她不信他发现不了。
都是自己太过大意了,倘若离开的时候让欧阳永君清扫一下那院子里的积雪便也就无事了。
可是去的匆忙,离开的也匆忙,这一些她竟是未曾在意。
默默的点头,皇宫里私见质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看来这凤朝宫就是她今夜要避难的场所了。
宁静,本以为会有一番风雨飘过,她一直在担心轻展轩会派人来带她离开,必竟私通质子是要受到朝廷上的刑罚的,可是直到她和衣而睡,凤朝宫也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婉菁只说已差人前去兴安宫告知轻展轩要留她在凤朝宫里住两天,待宝柔儿圆房之后再送她回去,似乎这也是一个极好的籍口,仿佛怕她伤心了一样,于是,就这么简单,风平浪静的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静夜里如沁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了。
凤朝宫里也很暖和,于是,半夜里如沁披衣而起,只想悄悄的走一走,也舒缓一下自己的心神,她一直在紧张着,只怕自己的脚印被轻展轩也发现了,就让轻展轩更加的注意欧阳永君的行动了,那么,她就很难与欧阳永君离开这皇宫了。
不住的在寝屋里踱着脚步,越想越是忧心,索性推开了门想要到外面的冷空气中让自己清醒一下,也才能认真的思考这后绪的行动。
悄悄的推开门,轻轻的探向小厅,正有一个丫头的身影从那小厅里迅速的离开。
一怔,这么晚了,她怎么还不休息。
又是悄然的合上了门,生怕自己此时出现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虽然只想出去走一走,却不想惊动这凤朝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们。
隔了大约有半柱香的功夫,贴在门上听着门外并没有什么动静,这才又打开了门,有些失笑,竟是有种做贼的感觉,可是她真的只是不想扰到别人。
踏在她寝屋外的小厅内,蹑手蹑脚的向着门前走去,一股药香缓缓的送到鼻端,就是刚刚那离开的丫头留下的吧,只不知这凤朝宫里谁人又病了。
继续的走着,那药香也不停的飘来,那味道渐渐的吸引了她,似乎有一种药味正是七魂散的解药的味道,那是她自己早已确定了的。
难不成……
飞快的抑制不住欣喜,如沁迅速的走到了那个小桌前,俯首,果然是一小碗的药,细细的辩认着,那药绝对就是七魂散的解药,竟是这么巧,原来凤朝宫里也有。
却不敢乱动,仔细的思量着,为什么凤朝宫里也有,倘若给欧阳永君送解药那也是要经由轻展轩来下指示才是,那是关系到边域战事的,又怎么会由着婉菁来做这一些呢?
转念一想,或许这不是欧阳永君的解药,很有可能是秦修容的,秦修容的解药必是由着婉菁发下去的,如此一想才想通,倒是自己误解了,也差一点就错过了这一个机会。
此时,那一小碗药在小厅里昏黄的烛光照耀下只泛着诱人的光茫,那光茫诱惑着如沁的心,这一小碗药关系着欧阳永君的性命,给了他,那么他就得救了,至于秦修容自己可以留给她一张彻底除毒的药单便也不算亏待她了。
意念,就在这刹那间不住的飘动,取或不取?
倘若错过了,这机会便再也难寻。
不,为了欧阳永君她决定冒险,只要他服了这解药,那么就可以带着她离开了。
端起小碗的手有些颤抖,轻嗅着,似乎没有其它毒药的成份,发上的银簪子取了下来,送进小碗中,再取出时簪子依旧银闪闪的亮。
无毒。
不能错过,这是救欧阳永君的最好机会了。
然而这一次她绝对不能再冒然行事,必须都要想稳妥了才可以前往。
自己的这一身衣物只要走在宫路上遇到人就一定会被认出来的,这么晚了自己溜出凤朝宫,只要被逮到那说也说不清楚。
最好是穿上太监服或者宫女服,这样出去才妥当。
手中的碗又是放下,四处寻觅着,可是这小厅里别说太监服和宫女服,什么衣衫也看不到。
悄悄的踱到刚刚那宫女消失的门前,那间屋子与这小厅是相连的,住的许就是守夜的太监或者宫女吧。
慢慢的推开一条门缝,有鼾声传来,似乎是尖细的男声,有些心喜,那门前不远处的一条长椅上放了整整齐齐的一套太监服。
顾不得大小尺寸,先借来穿了,用过了再还回去就是了。
匆匆再顺着来路回去,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穿好了那一套太监服,这才又走出来,找了一块巾帕包住了那个小碗,一切都在小心翼翼的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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