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进来。她的脸色煞白,眼底满是慌乱。“太后,我们该怎么办?”
太后倒还是有几分冷静,她紧紧地握着老嬷嬷的手,大着胆子冲着外面扬声道:“不知道所来何人?若是有事情,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可好?”
下一刻,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曹嵘握着一把染血的刀剑,从外面踏步而入。鲜血顺着刀尖,一滴滴地落在地上。陈嬷嬷触到那些鲜血,眼睛惊惧看向殿外,那些已经断了气的奴才。她吓得身子发抖,却还不忘趋步上前,挡在了太后面前,冲着曹嵘呵斥。“大胆,在太后面前,你居然敢如此放肆?你是不想活了吗?”
曹嵘的面容很是沉静,他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戾气,一步步走到太后面前。太后仰头,凝着他冷清的面容,突然说了句。“曹嵘,原来是你……你一来,就杀了哀家的人。你这是干什么?是皇帝派你来,来取哀家性命的吗?”
曹嵘屈膝,匍匐跪地,向太后行礼。“微臣拜见太后娘娘……还请娘娘恕罪,微臣奉命而来,并不想惊扰娘娘,可是陛下交代的任务,臣不得不遵从。”
太后不由得嗤笑一声,她看着跪在地上的曹嵘,眼底满是讽刺。“你如今,倒也成了皇帝手上,一个杀人的武器。曹嵘,你可还记得,四十多年前,哀家将你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那一刻了?”
“当时的你,是怎么说的来着?你可还记得啊?”
曹嵘低下了头,他的胳膊忍不住轻轻发抖。“臣,不曾有一天忘却。”
“哦,那你说说,你当时说了什么?”
太后原本紧绷的心,在这一刻彻底地松懈下来。若是来人是旁人,她恐怕会有些忐忑害怕。可若是曹嵘,那她与陈嬷嬷就还有一线生机。没人知道,当初是她救了曹嵘。曹嵘为此,为了感念她的救命之恩,之后便一直跟随在皇帝面前,以此来报答她的恩情。他对皇帝一直忠心耿耿,战无不胜的龙卫也是他耗尽心血,为皇上磨炼出的杀人武器。这杀人武器,他任劳任怨做了几十年。时间久到,他都快要忘了,他当初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曹嵘根本不敢去看太后的眼睛。他怕看到太后眼中的失望与责备。他低着头,颤着一颗心,一字一顿回道:“微臣那时说,微臣会用一生,来报答娘娘的救命之恩。”
太后寻了个位置落座,她勾唇嘲弄一笑。“呵……如今听来,真的是一句天大的笑话。你用自己的一生,成就了那个畜生的伟业。你早就知道,我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可你依旧助纣为虐。”
“曹嵘,哀家对你很失望……失望到,如果时光能重来,哀家倒希望从来没有救过你。”
曹嵘的心头不由得一震,他有些惊诧地抬头看向太后,他眼底满是困惑不解。“娘娘……你为何一定要和陛下作对呢?陛下他可是你的亲儿子……他坐上帝位,你就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太后。只要你愿意,你就能享受到这世间最独一无二的荣华富贵……”“微臣真的不明白,你为何要处处与陛下作对?陛下一开始,对你也是诸多宽容,要不是你太过执拗,你和陛下的关系,也不至于这般疏离陌生。”
“造成这一切的,不是陛下,而是太后你。”
太后眼底满是冷意,她突然发现,曹嵘在某种意义上和皇帝很像,他们都是为了达到目的,而泯灭所有良知的冷血之人。正因为他们是相同的人,所以他们的认知相同,所以曹嵘才会对她的做法,充满太多的不解与怨怼。没错,曹嵘是怨怼她的。他怨她不知好歹,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和皇上作对,非要和皇上闹。太后眼底满是怒意,她扭头看向陈嬷嬷。“陈嬷嬷,去……掌嘴。”
“哀家若是不喊停,不许停手。”
陈嬷嬷吓了一跳,有些不敢动。太后怒了:“怎么,哀家如今,使唤不动你了不成?还是说,他身份太过尊贵。尊贵到,连哀家都无法教训他?”
“曹嵘你说,哀家有没有资格教训你?”
曹嵘攥着拳头,压下心底的不甘,咬牙回道:“太后自然有资格教训微臣。微臣得你搭救,微臣的这条命,都是太后给的……”“既然如此,那哀家今日,就好好地教一教你,如何做人。陈嬷嬷,还不快去掌嘴?”
太后冲着陈嬷嬷厉声呵斥。陈嬷嬷不敢再忤逆太后,只得硬着头皮应了,而后她大着胆子走到曹嵘面前,抬起胳膊狠狠地扇向曹嵘的嘴巴。啪啪的巴掌声,在大殿内此起彼伏地响起来。曹嵘默默地忍受着,他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没一会儿,他的嘴角便冒出了血丝,脑袋有些昏黑……太后的声音,缓缓传来:“还记得哀家救你时,你才五六岁呀。小小的年纪,瘦弱的皮包骨头。那时候,哀家将你抱在怀里,一度担心,会养不活你。”
“没想到你的生命力居然如此顽强,将你带回去,只喝了几副汤药,你便撑了过来。后来,你沉默寡言,不肯说话,哀家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哀家没少为你忧心,甚至还偷偷花钱,为你求了先生教导你说话。”
“直到哀家生下那个畜生,你一日日变得开朗起来,你时常对着他展露笑颜,整个人似乎因为他才重新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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