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70 终章(2 / 5)  九命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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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一道丑恶的伤痕,像是被人狠狠挖出了血肉,又再度重填般,与雪玉般的软肉格格不入,她的指尖划过了朝良的唇,呵着唇齿的温热湿意,舔唇道:“朝良君是想我了?”

    定光霍地飞出剑鞘,向薄朱胸口斩去,她身形一偏,就逃至聿修身边。但定光太过锋利,纵使她已用尽全力躲避,却还是将她脖颈划开一道口子,汩汩向外留着血,薄朱半倚在聿修的背上,血就从聿修的肩背流了下来,像在描绘某种不为人所知的图腾。薄朱探出舌头来,在聿修的脖颈上舔了舔,柔软的舌头将血尽数卷去,露出那一片病白苍痩的肌肤,上面交错着数道牙印,薄朱眯起眼来,慢慢张开了双唇。

    那些牙印与她的牙刚好吻合。

    聿修面上露出痛苦而愉悦的表情,他仰起了头,朝圣般闭上了眼睛,只等待薄朱的牙齿咬破他的皮肉,用舌尖辗转舔舐着他的鲜血,然后卷入她腹中。他发出悠长而满足的叹息,然后再度陷入昏睡当中,薄朱身上的伤,因她的举动而渐渐愈合。

    她又抬起头来,抹去了嘴角的血,笑道:“杀了我,对你而言有什么好处呢?”

    那笑肆意得与长离仿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般,她眼角的泪痣盈盈欲坠:“你将我杀了,再取走破军的心脏,可你不晓得的是,心玉石如今已经被我解开了封印,又成了鲜活的心,如今破军是九知,这颗心脏于她而言再无用处,你将这颗心挖出来也无济于事,那么挖了又有什么用呢?”

    “反正我已经是她了,连这张脸也与她当年如出一辙,她不就是凭这心玉石而成为的破军么?没了这石头,她什么也不是,现在那些供她差遣驱使的亡魂已经属于我了,我同当年的她一样,那么我为什么不能成为破军?”

    这恨意从万年前她便有了,从长离心甘情愿舍弃一切追随在她身后时便有了,嫉恨像是吐着毒信子的蛇,将她的情绪都缠绕得扭曲。她指着心口的那一块伤疤,纵使晓得长离待她与旁人不同,都是为了让她作为破军的替身,代破军去经历死劫,但他亲手剜去她心脏时她依旧是心甘情愿的。

    但事后却越来越不甘,似是有某个声音在对她说,你现在有了当年破军所拥有的一切,那你为什么还要替她去死?

    是啊,为什么?

    所以她闯入离天阵中,夺去另一半心玉石,再度将心口的伤挖开,解了心玉石的封印。

    但怨魂的戾气每日都要将她伤得经脉寸断,她只能来寻聿修,他曾是可令万物复苏的山神,只有他才能治愈她的伤。在无休止的撕裂与无休止的愈合中,她被折磨得几近崩溃。

    朝良看着这张脸,本该是最天真纯粹的面容,不染丝毫尘埃,却因怨魂的支使连清澈透亮的眼眸都变得浑浊,他流露出怜悯的神色,觉得甚是可惜:“你错了,你永不可能是她。”

    “凭什么!”薄朱勃然喝道,“她什么都能有,只消立于云端做尽渡世的姿态,而我非要替她去死。”她沾满鲜血的唇张开,“我已经想通了,只要她比我先死就好了,那我就不用死了,她不是生来就是要死的吗?好啊,我成全她,让她死。”

    薄朱的一双眼通红,满满的都是恨意:“她呢?让她出来,我杀了她——”

    “你知道,你与她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吗?”朝良避开了她的攻势,漠然道,“她曾为六界而死,并毫无怨言。”

    薄朱冷笑:“她那时没有心,七情六欲都不曾有,谈什么怨言?若是有牵挂,她还会心甘情愿的去赴死么?说白了便是帝神留下的傀儡罢了,可笑的是你朝良,罔自以为毫无情感的傀儡能对你产生丝毫的眷恋之前,你问一问她,在她为这所谓的六界死去之前,可有想过你的感受吗?”

    她一招不成又一招向朝良袭来,仗着自己顶了破军的面容朝良无法下手,肆无忌惮地攻击着朝良:“她没有过,从来都没有过!甚至连最后一面都不愿见到你,她让我扮作是她,去见你,将你骗得团团转,自己最后却是在长离怀中咽气的。瞧瞧,她多么爱你,连死都不愿让你看见。”

    定光剑中再也未传来九知的声音与意识,朝良唇角紧抿,握紧了剑柄,开口道:“我确然是怨过她,但这与她并没有什么干系,当时的她心里有没有我也不甚要紧,她有她自己的路要走,我并不想成为她的阻碍。”

    “虚伪!”薄朱唾骂道,“我便是最见不得你们这些神仙,心里本来都盛满了贪欲,表面却又装出什么都看不上的形容,便拿天帝与天后来说,若是并无私心,当年他们为何要将破军的功德冒领了去?若不是因为此事,他们也未必能压下紫微一头,成了三十三重天上的主人。”

    朝良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来,惹得薄朱更恼:“你笑什么!”

    他道:“因为拯救六界的功德于她而言并不是很重要,所以她愿拱手相让,就凭这一点,你永不能及上她。”

    “谁说我要成为她,”薄朱嘴角一咧,殷红的唇与珠白的牙,摄人心魄地勾出笑来,“我要做尽她不敢做的事情,成为在她之上的存在,首先要做的……”

    薄朱眼一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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