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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蜀中的形势可以用犬牙交错来形容,三方混战不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攻伐,纠缠不清。 许多的城池,都是先后数度易手,今日姓魏,明日姓蜀,后天或许就姓了吴,沃野千里的蜀中平原因为战乱,彻底地沦为了千里赤地,鸡犬难闻,白骨于野,原本此刻是春忙时节,但田野里却是一片的荒芜,除了野草肆意地蔓延滋生着,看不到任何的一株禾苗。
战争打的就是综合国力,魏国在这方面底蕴深厚,在和东吴的争夺战中,俨然的占据了上风,连续地攻克了雒城和绵竹,又向东南方向挺进,进逼江州,大有直抄陆抗后路之势。
但吴国虽然是节节败退,但却始终牢牢地扼守着川北重镇涪城,这让钟会一直有梗刺在喉的感觉,涪城是成汉大道上最重要的隘口之一,魏军攻不下涪城,所有的粮草物资就必须要绕行汶山道才能送抵成都附近,费时且费力,这一瓶颈也一直制约着钟会在蜀中的发展,让踌躇满志的钟会始终有一种无处发力的感觉。
为了打通成汉大道,钟会一直不遗余力地对涪城发起进攻,但涪城的地势极为险要,易守难攻,而且涪城临近涪水,魏军又无法切断吴军的水路交通,使得吴军的兵源物资可以源源不断地向涪城进行补充。
这让钟会一直是头痛不已,涪城就如同是卡在钟会喉咙里的一根鱼刺,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很是难受。
去年刘胤偷袭陇西的消息传来,这让钟会无比震惊,尽管在许多人看来,刘胤的行动是癣疥之患,但钟会清楚,再小的布它也是病,也怪不得钟会如此敏感。毕竟关陇之地是钟会大军的后勤补给基地,一旦有失,这十几万人马估计都得去喝西北风。
当时钟会就立刻给司马昭上书,请求司马昭允许他派兵回援关陇,但司马昭却似乎不以为然,给钟会的回复中称让他打好蜀中之战就行了,关陇那边的事就不用他操心了。
钟会听闻是司马望领衔挂帅出征雍凉。他也不禁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司马望可是一员宿将。无论是名望资历还是经验水平,都不在他钟会之下,有这一位宿将坐镇关中,想必刘胤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来。
但关陇局势的发展还是令钟会始料未及的,街亭之败彻底地泯灭了魏国反攻陇西的希望,而紧接着的五丈原之战和陈仓失守,更是让关陇的局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由于关山隔阻道路遥远,等钟会得到关陇前线传来的消息之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新闻”早就变成了“旧闻”,而关陇局势一日千里,往往是钟会刚刚听到街亭战败,那边陈仓已经失守了,等他知道陈仓失守的消息,刘胤的大军已经是兵抵长安城下了。
关陇局势的快速崩盘让钟会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蜀军在关陇的狂飙突进已经是严重地威胁到了钟会大军的补给线。而一旦粮道被截断的话,钟会的整个大军就会粮草断绝,陷入绝境。
蜀中地区连年战祸,十室九空,田地荒芜,就食于敌根本就没有可能。否则魏国也不会从关中千里转运,付出五六倍的代价来运粮了。关中一地唯系着整个入蜀魏军的命运,也难怪关陇的消息传来,魏军内部是人心惶惶,许多将领都建议钟会立刻派兵回援关中,保租条生命线的畅通。
钟会却为之迟疑不决,其一的原因就是司马昭的命令很明确。不让他插手关中的事,虽然关中形势大变,但在未获得司马昭进军命令之前,钟会也不敢轻易地就调动兵马,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那都是扯淡的话,违令行事,那可是要冒杀头的风险。钟会对司马昭的性格很了解,外宽内忌,猜忌心重,并没有用人不疑的胸襟,如果轻易地触碰到司马昭的底线,招来的很可能是杀身之祸。
其二是钟会对司马望还心存幻想,认为关中的局势还没有不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钟会对长安城还是很放心的,如此坚固的城池,蜀军就算是倾尽全力,没个一年半载也恐怕攻不下来。只要长安能守得住,通往益州的粮道就暂时无忧。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算是回援关中,那也得谋定而后动,最起码地掌握关中现在的军情,做出相应的战略布署。而此刻关中传回来的情报一天一变,钟会根本就无法准确地掌握蜀军现在的动向,盲目的进军,只能导致失败。
所以虽然关中局势一度恶化,但钟会还是一直静观其变,想等等再看看,但钟会的幻想还是被现实无清地击了一个粉碎——刘胤不但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了长安,而且已经向汉中杀来,出其不意地击败了围困黄金的魏军,解了黄金之围。
紧接着,刘胤更是狂飙猛进,连续地解了乐城和汉城之围,汉中太守李岗节败退,目前已退守阳安关,告急的文书,雪片一般地飞向了此刻身在绵竹的钟会手中。
说实话,钟会真有一种发懵的感觉,时局的演变,已经远远地出乎了他的想象,按理说司马望也是成名已久的宿将,在人才济济的曹魏军中,那也是顶尖的存在,之所以任用他为雍凉都督,想必司马昭看重的也是他的能力而不是宗族关系。
但就是这样一位久经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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