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一块令牌,当初朝廷下旨之前怎么就一个也没能逃走呢?
不会是池舅舅离开了程家,把这块令牌也带走了吧?
周少瑾在心里琢磨着。回到九如巷才发现关老太太和沔大太太还都没有睡,正等着她们问去浦口下小定的事。
送走了顾家大太太的姜氏奔波了一天却依旧神采奕奕,她滔滔不绝地讲着在何家的见闻:“……何家大小姐不愧是弟妹亲自相中的,人长得漂亮不说,瞧那性子也好……何家太太毕竟旅居京城,是见过世面的人,做事也是大气……我们去下定,可是什么也没有说,爽快得很……这门亲事可结得真好……”
周少瑾几个在一旁听得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等姜氏说完,关老太太和沔大太太见事情非常的顺利,高兴得不得了,要请姜氏用了夜霄再回去,还好姜氏惦记程泸,婉谢了半天也没能推脱掉,邀了明天摆谢媒宴,关老太太和沔大太太这才送了姜氏出门。
一番折腾,周少瑾上床睡觉的时候已经快寅时凌晨三点了,结果第二天她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
她连声喊着“糟糕”,让听到动静进来服侍她梳洗的春晚快打了水进来。
春晚笑道:“今天一早大太太交待了,说大小姐和二小姐昨天辛苦了,让我们不要把两位小姐吵醒了。”怕周少瑾不安,道,“大小姐也还没有醒呢!”
周少瑾长吁口气,重新躺了下来。
她想起昨天和池舅舅在船上时的情景。
虽然看不出来池舅舅是否对她有好感,但池舅舅和她说话,看见她很温和地笑,应该不讨厌她吧?
这也算是个良好的开端了。
但接下来她该怎么做呢?
周少瑾心里一点谱也没有。
她嘀嘀咕咕地起了床,程笳跑了过来,道:“你答应我的两个荷包呢?“
怎么还惦记着这件事?
周少瑾道:“给你秀荷包没问题,但你得告诉我是给谁的?我总不能给个女孩子绣个马上封侯吧?”
“我也不知道给谁。”程笳有些气恼地道,“我娘只说让我给她绣两个荷包她好送人,其他的就全是些绣荷包的事了,我本想请人在外面花大价钱买两个回来的,可我娘非要我亲手做不可,我就说,要不我就来找你,我娘只是把我骂了顿,却没有说不准你帮我做,我寻思着是不是我娘要在谁面前显摆,所以想我拿了你的绣品去冒充……”
“这样你也答应啊!”周少瑾服了她了,道,“我让施香帮你绣,你到时候就说是我绣的,你母亲也拿你没办法。”
她有点怀疑这件事与何风萍的母亲为程笳做的媒有关系。
程笳犹豫道:“这,能行吗?”
“这有什么不行的?”周少瑾毫不畏惧地道,“你只是让我做荷包,又没有说让我亲自给你做荷包!”
程笳哈哈大笑。
周少瑾道:“这就是一报还一报。”
“那你的报复心好强哦!”
两人开着玩笑,很快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周少瑾每天下午还是在碧寒山房里抄书,中午和晚上去请安。
等到程诰的婚期定下来,周少瑾在寒碧山房里看到程池的机会突然多了起来——有时候程池要和母亲下棋;有时候程池在正房后面的竹林里练太极剑;有时候只是擦身而过。
周少瑾就像个饥肠辘辘的人,看着眼前的红烧肉却没有办法下筷子。
多好的一些机会,就被她这样白白地浪费了。
她在心里感慨,却不知道只要程池在场,自己都会有意无意地多逗留片刻。
这天她去向郭老夫人辞行的时候,又看见程池陪着郭老夫人在下围棋。
他轻松地落着子,神色悠闲地喝着茶。
郭老夫人的面色却很是凝重,正是*光明媚的时候,却像夏天似的,额头不时地冒出汗来。
周少瑾虽然不懂围棋,可就凭两人的神色高低已见。
她不敢打扰,就站在一旁等着郭老夫人把棋下完或是无意间抬头看见她。
程池看着面色微凝,突然问周少瑾:“你会不会下围棋?”
周少瑾摇了曳。
程池微讶。
周少瑾的脸胀得通红。
围棋要两人才能玩,不管是前世今生,她通常都只是一个人。所以两个人或是两个人以上玩的游戏,她都不会。
她可不想让程池误会她很傻似的。
只是还没有等她开口,郭老夫人已经眉头紧锁地朝着周少瑾挥了挥手,道:“别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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