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天文,俯察民心,吾国之气数,实已难继。
予闻皇天之命不于常,惟归于德。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淹与能,故唐尧不私于厥子,而名播于无穷。朕羡而慕焉,今其追踵尧典,逊位让国,以海州百里之地,七万之民,驹托付与华盟友邦。近慰海内厌乱望治之心,远协古圣天下为公之义。望华盟友邦承华夏之薪火,拯社稷之横流,提亿兆之涂炭,爱万物其如己,任兆庶以为忧,扫清神州浊世之妖氛,再造炎黄贵胄之乾坤H若如此,朕亦可安心归隐于田园,从此相夫教子,优游岁月,不必为国事忧心。即刻以此诏宣布天下,以时施行。”
与此同时,海州“大圣国”的其余六位“大圣”,还有一干洞主、坛主、寨主等等,也在随后一齐向现任的华盟主席齐建军先生,呈上了预先早已准备妥当的辞官奏表,表示各自对于此事的恭顺之意。
就这样,在一片平安喜乐的热闹氛围之中,随着“齐天大圣”徐馨儿女皇的再次出嫁,给后世文人提供了无数妖魔志怪玄幻械题材的海州“大圣国”,从此正式走下了历史舞台。
对此,海州“大圣国”上下人等基本表示态度淡定,甚至是喜闻乐见。但那些前来道贺的外邦使臣,却是对此变局忧心忡忡,仿佛看到了某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祥预感,于是纷纷各自苦思对策
“唉,只是凭着眼前一桩婚事,就兵不血刃地吞了海州大魔国。这些澳洲髡贼对中原沃土的狼子野心,可谓是昭然欲揭了!梁兄,眼看着华夏之地一诚天大祸在即,不知贵国对此有何看法?”
本次徐馨儿女皇婚宴会场的一处偏僻角落,留着金钱鼠尾辫子的江南大清国道贺使者,礼部员外郎张溥,一边手捧酒杯斜眼看着舞台上的踢踏舞表演,一边对身旁的江西大萌国使者梁启颖低声说道。
“是啊,光看髡贼居然不远万里,往海州调集了这许多骄兵悍将,就知道此辈必然所图非小啊!”
被大萌国皇帝张献忠派来道贺兼打探消息的大萌礼部侍郎梁启颖,对于张溥的说法不由得点头认可道,同时环顾着这座华盟驻军基地里的各路兵马:头戴斗笠、手持大棍的朝鲜棒子队;身材矮小、腰悬双刀的日本挺身队;人高马大、金发碧眼的欧洲骑兵;光头赤脚、漆黑如墨的黑人杂役;短衣草帽、黥面纹身的南蛮斥候乍一望过去,简直好像是囊括了全世界所有人种和兵种的巨型军事博物馆。但只要再仔细观察一下他们的令行禁止、有板有眼,就明白这群家伙绝非什么纪律混乱的乌合之众。
“不过,就算澳洲人有意入主中原,这一个将要遭殃的,也用是阁下效力的满清鞑子吧?”
在点头承认了张溥的看法之后,梁启颖接下来却是猛地话锋一转,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水晶玻璃酒杯,看着里面的香槟酒液在夕阳暮光下变幻出各种迷离的色彩,同时淡淡地说道,“就在下所知,从海州上岸的这一路澳洲大兵,在今年春天向西攻占了徐州,又往南进驻了运河要津清江浦,轻而易举地菊淮北之地。再加上原本就长杭州的五万髡贼精兵,以及盘踞崇明岛的髡贼水师,已经从东、南、北三个方向,对定都金陵的清国构成了三面合围之势。贵国的国祚就算不说是风中残烛,也是危如累卵了吧?”
“不错,倘若澳洲髡贼泛海而来,我大清确实首当其冲。但是,为了保全我圣人名教、护卫华夏道统、坚守衣冠典章,我大清朝廷纵然明知难敌髡贼,也要点齐八旗劲旅,召集江南义士,厉兵秣马、血战到底,寸土必争!不让这些数典忘祖、以夷变夏的澳洲髡贼长驱直入,坏我神州社稷!”
张溥一脸慷慨激昂地说道,乍一看当真是铁骨铮铮、满身正气,只是搭配上他脑袋后面那根不断椅的金钱鼠尾辫子,却怎么看都有点儿滑稽——不过,他接下来的威吓,却绝非什么强词夺理、空口虚言。
“况且,若是以我大清之江左淮南千里江山,尚且不能抵挡髡贼兵锋。那么尔等不过鄱阳湖畔的区区一介蕞尔小国,国祚又能延续几日?我大清眼下固然是直面髡贼兵锋,可一旦两广髡贼翻越南岭北上,你等小萌国又何尝能远避战祸?嘿嘿,听闻在如今的赣州城头,都已经插上澳洲髡贼的军旗了哟!”
对于清国使臣张溥的这番威胁,大萌使臣梁启颖虽然心中不悦,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确实在理。
虽然张献忠的“大萌国”一向自称是江西之主,但事实上,在江西一十三府之中,“大萌皇帝”张献忠目前仅仅统治着南昌、南康和饶州三个府而已⊥连省城南昌的北面门户,扼守着鄱阳湖与长江交汇口的交通枢纽九江府,也在八年之前被多尔衮派遣的清军攻取,迄今无法夺回。即使张献忠一直占着省城南昌,但要说这个“大萌国”乃是江西之主,也委实有点儿牵强。相比之下,虽然一度被李自成打得大败,又在澳洲髡贼面前屡屡碰壁,但如今的大清皇帝多尔衮手里,依然掌握着长江两岸十二个府的地盘,以及全天下除了澳洲髡贼之外最强大的军队,确实是有着把“大萌国”视为蕞尔小国的底气和本钱。
更可怕的是,“大萌国”虽然位于内陆,但却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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