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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晴要做的事没人能够拦得住,然而她这一走家里也就真的很尴尬了。别看这里一屋子人,但真正的主人只有一个。她走之后,家里可就全都是客人了。除非老安人也算是“徐家人”,那倒是可以撑撑门面。
胡媚娘带着几个大姑娘做饭,顺便给夙晴准备干粮的时候,唐笑笑挨进了夙晴的房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她道:“晚晴姐,兄是被发配边疆了么?”
夙晴强颜欢笑道:“我问了县医局的谭公,他老人家说这是常有的事~医院的医官都有可能去外面随军,这也是将来升迁的资历。”
唐笑笑面色有些深沉:“晚晴姐,你别瞒我。我又不是孝子。兄是不是又得罪了什么人,还能回来么?”
夙晴自己也想找人好好问个明白呢。照高若楠的说法,徐兄是得罪了一个风头正劲的太监~监这种不男不女的人早就被戏文话本妖魔化了,但凡出惩是为了给观众添堵的,最终结果往往是被圣天子砍头,大快人心。然而现实里,他们又都是皇帝身边的人,得罪了他们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夙晴就劝道:“兄那么机灵,若是见到风头不对,哪里还会乖乖去边疆?我赌他一出京师就逃回苏州来啦。既然他没有回来,看来还是觉得去大同挺不错的。”
唐笑笑想想也对。徐兄别的不行,见风使舵绝对是行家里手,断然没有自己心甘情愿去吃苦耐劳的可能。她就道:“晚晴姐那个,要不然,或者,我也跟你一块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嘛。”
夙晴说是要去找徐兄,固然是一时冲动,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去还是要去的,不过害怕也是免不了的。她虽然从序往快意江湖路的潇洒和不羁,想去见识天下风光美景,但是她也知道江湖不是那么好走的,路上有猛兽,以及猛兽一样的人≡己就算是过江猛龙、下山饿虎,真要碰到了地头蛇也得心翼翼地佣。夙晴看了看唐笑笑,这就是个标准的江南小姑娘,柔弱得跟菖蒲一样,叫人看了就想摘下来带出去绝对是个累赘。
夙晴就上前按住了笑笑的肩膀,道:“笑笑,你就在家里好好等着吧。此去上千里,我也得打扮成男子才敢赶路呢。你跟着实在不方便。”
唐笑笑搓弄着手指,道:“晚晴姐你若是找到了兄,会带他回来么?或者,他阿是要一辈子在外做官?”
夙晴心说这休子真是情根深种,就笑道:“官有什么好当的?有身官袍慰藉一下祖宗就够了,哪能一辈子在外当官?若是他要在那边长久呆下去,我也是不同意的℃宗安寝之地都不要了怎么能行?到时候就是拖也要把他拖回苏州来!”
唐笑笑这才轻松了许多,转睛道:“晚晴姐,其实,就算嫁得远点,我也不是很介意。不过到底还是苏州好”
夙晴明白她的意思,这是说愿意跟着嫁到大同去呢。她笑眯眯地捏了捏笑笑的脸:“你放心吧,不用远嫁的。”
唐笑兄问道:“那个,高家妹妹跟他一起去了么?”
夙晴虽然有些失望,但也不是特别失望,就道:“她父亲如今授了一省参政,恐怕不是我们能够高攀的了。”唐笑笑一听就更加轻松了,愉快道:“我看高家妹妹也不像是要长久吃苦的人。”她本想说高若楠不像是徐兄的良配,话到嘴边觉得有些太羞涩了,临时转了个弯。
夙晴原本想给兄凑足一妻一妾,现在看看高若楠肯定是不能做妾的——就算高秀脑袋被墨精踢残了,哭着喊着要给兄做妾,徐家也不敢要啊!不过人重要的是知足,有个唐笑笑这样的正室也不错。两家人知根知底,尤其难得的是兄跟笑笑能处得来。
夙晴跟天下所有当妈的一样,都觉得自己养大的孩子花好稻好。然而她终究不是亲妈,只是嫂子,所以还存了些理智,知道兄这孩子有些乖僻,长这么大能够好好相处的也就只有笑笑和罗云了。亏得是跟了师叔祖学医,这性子有所扭转,否则怕是家里一屋子的姐姐妹妹都受不了他。
夙晴想想徐兄当初一副黄鼠狼的姿态,至今仍旧心有余悸。若不是学医分散了兄的注意力,家里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
唐笑笑自己也想着兄的事,总能臆想出不少烦恼。因此她也没注意夙晴短暂的失神,默默拿起两件衣裳给夙晴叠好。
夙晴最喜欢笑笑这样的乖孩子,就着油灯看这内定的弟媳妇,越看越欢喜,心中暗道:兄年纪也不小了,这回回来哪怕不急着操办,两家也要先把亲事定下来。
这两人名分上虽然是妯娌,情感上却类同婆媳。两人默默收拾行李的时候,倒是有些小的温馨。直到夙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开始磨刀。
唐笑笑既好奇又害怕,凑近看夙晴给匕首淋水、打磨,忍不住问道:“晚晴姐,这路上真的那么多盗匪么?还要带短剑?”
夙晴对自己的嫁妆十分爱护,平日里就很注重保养。她打磨两下,试了试刀刃,即便算不上吹毛断发,也是少见的利刃了。她就喜欢笑笑这样没见识的姑娘,道:“这算什么?我还要带一柄苗刀,一根哨棒,一根铁鞭”
笑笑一捂嘴:“晚晴姐,你带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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