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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兄一看还真的有些挑战。 网
这窗口长宽不过尺许,就算再小两岁的人要进去也很不容易。好在他一直都在勤练导引术,身体关节灵活,韧性远同龄人,更别说那些筋骨僵硬的成年人了。
里面那位阮公公打了灯,退开一旁。他还是希望御医能够自己进来,否则以他的体力要扶上皇过来,实在有些勉强。
徐兄好不容易才钻过这个叫人尴尬的小窗口,起身之后整了整巾,道:“这怎么叫人走?就没别的门么?”
里外都是一片静寂,没人答他。
徐兄只好将这归根于阴阳人的乖僻上,起身对那老宦官道:“阮公公?你刚才说的皇爷”
阮公公道:“正是上皇陛下。”
徐兄想起何绍阳给他讲解的天家内幕,心道:原来是朱家老大。啧啧,没想到他弟弟竟然将他关在这里。大门上锁不算,还灌上铅b真是有些丧心柴了。
徐兄道:“既然进来了,请前头带路吧。”
阮公公倒是比曹太监和善谦卑得多,非但没有对徐兄动手,还在前头打灯。
这里虽然叫做南内,却弥漫着阴森和冷清。许多时候,徐兄都觉得自己像是行走在坟地之间。
阮公公听到徐兄牙齿打战的声音,就回头问道:“你怎么了?”
徐兄搓了搓了手臂,不好意思说自己害怕,就道:“夜凉,有些冷。”
阮公公提了提灯笼,分明看到了徐兄额头上泛着汗光。
徐兄伸手一摸,手果然是湿的,随口道:“冷汗。”
阮公公知道是这边阴森无人,叫这孩子心生恐惧,就宽慰道:“这里地大人少,是有些荒凉,到了前面就好了。”
徐兄就问道:“前面人就多了?”
阮公公点了点头,继续带路。好在没走多久,就来到了上皇的寝殿。
徐兄看到寝殿门框上的朱漆剥落,就像是久无人居的废宅。他丝毫不知道人多在哪里。
阮公公推开门,请徐兄进去,道:“这里就上皇与老奴两人。”
徐兄揉了揉脸:“那还真是多了一倍呢。”
太监似乎都没什么笑容,阮公公丝毫没有理会徐兄的笑话,又掀开了隔帘,道:“请御医这边走。”
徐兄进了隔帘,明显觉得屋里比外间更阴冷些。如今正是李清照说的乍暖还寒时候,气温变化大,体弱的人很容易生病。他就道:“这里为什么反倒更阴一些?没有朝南的屋子么?”
阮公公正想说:别的屋舍都有待修葺。话到嘴边就听见床上有人呻吟一声,无比虚弱道:“大伴,朕要水喝。”
阮公公就连忙上前将灯放在桌子上,温言安抚步上的上皇,一边给他倒水。
徐兄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步上的上皇,意外地现这位久经风霜的太上皇并不比他年长多少,最多也就是二十过半。因为全国百姓都知道的“挫折”,给了他极大的打击,叫他鲜嫩的面庞上笼罩着一层失意和绝望。
上皇也在打量徐兄,只是很快就失去了兴致。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境况,能有御医肯来看惭经是很不容易了,难道还指望人家派个国医圣手来?去年的金刀案闹得沸沸扬扬,还不是想把利刃捅向他这里?
——多亏了阮浪、王瑶宁死扛了下来。
上皇朱祁镇闭上了眼睛,两颗泪珠被眼皮挤了出来,分开两侧滚落在枕头上。
徐兄上前俯下身。
朱祁镇以为徐兄是要行跪拜大礼,心中颇有些感念他的忠心,便强作精神道:“免礼了。”
徐兄身子一僵。他其实并没有行礼的意思,只是看到朱祁镇身上盖的一件袍子滑落在地,随手帮着捡起来罢了。
阮老公小声给徐兄解释道:“寻常觐见是不用行跪拜礼的。”
徐兄知道他们误会了,继续俯身捡起袍子,道“陛下龙袍在地上,我卑职帮着捡起来。”
朱祁镇闻言,微微抬起上身一看,果然如徐兄所言。
徐兄给朱祁镇盖上了龙袍,顺手捏了捏被子的厚薄,颇有些同情:曾经的九五之尊,全天下都是他的,如今连被子都是这么薄。也不知道是这样过的冬,还是换薄被换得太早。
朱祁镇身上颤了颤,旋即放松下来。
徐兄搓了搓手,道:“陛下,御医要请脉该怎么说?”
朱祁镇胸口极快地起伏了一下,显然是强忍住了笑。他将手探出被子,道:“你这么说就挺好。”
徐兄也咧嘴笑了笑,等朱祁镇呼吸平缓,方才按了上去。
朱祁镇的身体素质并不差。从体态上看,他遗传了太宗、仁宗、宣宗的强大基因,一眼看去就是个蕉大汉。不过土木堡之后,他生活在极大的恐惧和颠沛流离之中。瓦剌人可能的确以礼相待,但是游牧民族的优待,连江南富户的生活都比不上,受天下供奉的皇帝怎么受得了。
回到京十后嘛,就眼下这个生活环境。憋屈、凄凉、苦闷、清贫,精神极度虚弱疲惫,再遇到气候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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