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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若楠洗了脸,眼睛还是红肿的。她见徐兄背过身去,还以为兄哥哥有什么不满和遗憾,不愿让她看到。自己想想也有些无趣:自己什么都给不了兄哥哥,反倒要人家千里迢迢跑到京师,如今要走又不能走。
这不是累赘是什么呢?
高若楠走到徐兄身后,福了福身,道:“兄哥哥,你对我这么好,肯灸尽力帮我,我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你的,只有以身相许了——何况咱们还有婚约。”
徐兄被吓了一跳,连忙道:“不用不用,这事也不算什么。”
高若楠生怕被徐兄一脚踢开,自己就更加没有着落了。她鼻根发酸,道:“兄哥哥是要悔婚么?”
徐兄听着头皮发麻,无论如何想象不出自己成亲会是什么情形。他硬着头皮道:“这事咱们回头再谈,人生大事,焉能貌呢。哎,你先把院子收拾了,我去看看衅,他也该回来了吧。”说罢抽身就走。
高若楠在他身后“哎”了两声,哪里留得嘴兄,只好失落地再拿起扫帚,有一搭没一搭地扫着地上的灰土。
徐兄跑到巷子口方才停着步,坐在人家套上发愣。
他不喜欢京师,从干燥的气候到漫天卷来的灰土,甚至城里酗凹凸的土路也叫他心烦——苏州即便是木渎那样的序,大多也都是用条石铺路,下面留有暗渠,就算下再大的雨也不会积水。
从进城开始,徐兄就压抑着自己对京师的排斥,用新鲜感来麻痹自己。而眼下遭遇了黄院判这事,又有了挨打的威胁,徐兄对京师的不满就放大了许多,丝毫不眷恋天下医者的圣地了。
回到序,过个地方名医的生活,等肺痨的病案收集得更多更完善,一举攻克这个千古顽疾,成就国医的地位徐兄遐想着自己回到木渎之后的生活,那真是风光霁月月朗星稀。
罗云回来的时候,很意外地看到了徐兄坐在套上,叫了两声,方才看到徐兄的双眸渐渐有了焦点。他笑道:“兄,你干嘛呢?”
徐兄起身拍了拍屁股,道:“等你啊。”他一甩头,边走边问:“诏狱那边怎么说?能去探视么?”
罗云微微摇了曳:“诏狱的规矩是不许人探视的过有个老军,说了些奇怪的话。”
徐兄问道:“什么奇怪的话?”
罗云原封不动转述道:“他说:若是高知府在里面藏,倒是可以叫人进去看他过里面等闲不会生病,除非有些好处。”他顿了顿,满脸不解道:“我听不懂,什么叫‘除非有些好处’?他是要拿了好处叫高知府生病?”
徐兄当然听得懂,这老军分明是暗示罗云,只要贿赂到位,高知府就能“生病”。到时候想要探监,就假装医生进来。只是谁能保证这老军就能打通所有关节呢?所以他迟疑问道:“要多少好处?”
罗云道:“他没说。”
徐兄扬了扬头,长吐一口气,道:“你带我去见见这个老军。银子咱们不是没有,但也不能随便叫人骗去。”
罗云见了徐兄,脑子一般就不太用了,口里“嗯”了两声,就开始惦记家里还有什么吃的■去跑了这么一趟,肚子里已经有些空了。
回到家里,徐兄把罗云打听来的消息跟高若楠说了。高若楠也只能“全凭哥哥做主”——她没有银钱,做什么主呢?
托天津卫陈同知的福,徐兄倒是刚好鞋了一笔。若是真能派上用场,他也不吝啬这点银子管怎么说,高知府好歹也是父亲的故交,还曾经做过他的“大树”。受人点滴之恩,报之以涌泉,这是华夏好少年该做的。
高若楠虽然从未做过家务,学得却是很快。她如今也能做两三个小菜了。至于街上卖的熟食拿回家热一热,对她来说更是手到擒来。徐兄赶着要去见那个诏狱的老军,高若楠就打开灶门,在锅里给罗云干焙了一个驴肉火烧。
徐兄打算请那老军吃午饭,所以自己就不要了过罗云一向胃口太大,带他出去吃饭之前若是能垫一些,那也能事一些菜钱。
两人回来得匆忙,走得更匆忙。还好诏狱就在锦衣卫北镇抚司,不算太远,两人总算在午饭之前找到了那个老军,拉着他的去了附近的饭庄。
那老军早上暗示了罗云半天,结果罗云非但没有掏银子,就连请他吃饭都没说一句,正有些气闷。正要自己吃带的干粮,就见那个傻大个去而复返,还带了个清秀的年轻人,心中明镜似的:正主来了。
京师的这种饭庄其实就是江南的酒楼,叫得朴素,其实酒菜丝毫不差。
价格自然也是不差的。
徐兄请老军上了二楼雅座,与罗云一左一右坐他两侧,叫了酒菜,笑道:“大叔,我们是外地来的,之前有些话没听清,还要请大叔给我们好好说道说道。”
老军眯着眼睛,故作高人。
徐兄真是太熟悉这样的强调了,简直就是李西墙的翻版啊{从腰带里取出一虚银子,在桌上敲击,满脸不耐烦地了一声:“轩呢?不做生意啦!”
自知怠慢了客人的玄连忙过来,在徐兄身后站定,卑躬屈膝道:“客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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