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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乐站在院子里,用干棉巾擦了身上的汗。★★他最近回到木渎家里,就改在了室外练功。正是当初枫香帮他找的地方,贴着墙根,避风避人。饶是气温下降得厉害,徐乐仍旧能练出一身汗,在冷风中迅蒸腾成雾,看上去很有意思。
佟晚晴却担心徐乐伤风,看他擦了汗也不着急穿衣服,自己就急啦。她冲乐叫道:“还不穿衣服等什么呢!晾着一身肉好看呐?”
徐乐冲嫂嫂哈哈一笑:“我在思索一个大的问题。”
佟晚晴知道嘴上功夫肯定不如徐乐,亮出手掌:“再不穿衣服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徐乐飞快地穿了衣裳,又道:“嫂嫂,我现冬生病的人真的少了。”
佟晚晴没好气道:“那是你不在医馆的缘故吧。”
徐乐道:“不是,我回来之前医馆就没什么病人了。而且你看,这两次家里的义诊都没多少人来了。”
佟晚晴不相信生病还有看季节的,就道:“是因为冷了,人家懒得过来凑热闹。”
徐乐只是有所感觉,没有真凭实据,知道是服不来嫂嫂的。而且按照徐乐的人生经验,就算有真凭实据,恐怕也服不了嫂嫂,运气不好还会被嫂嫂的拳头反服。
佟晚晴监督徐乐穿好了衣裳,也该去忙自己的事了。她刚往后面厨房去,枫香就从一旁窜了出来,神秘兮兮地朝徐乐招手。
徐乐笑嘻嘻走过去,道:“枫香姐姐,你这是要勾引我么?这般鬼鬼祟祟。”
枫香给了徐乐一个白眼,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反应。现在她们几个的身契都在徐乐手里,从法理上就都是徐乐的人。就算徐乐没有主仆之见,自己总要给他一些面子。别只是嘴上挑逗,就算徐乐要收她入房,她也没法不答应。
枫香就道:“实话,桃花去了哪里?”
徐乐假装出一脸茫然道:“在穹窿山挑粪种菜呀。”
枫香不信,道:“我怎么听有人在镇上看到她了?”
徐些废话敷衍过去,比如别人认错了云云,突然听到有人啪啪啪拍门。
这拍门声拍得甚急,也真是救了徐乐,徐乐高高兴兴喊了一声“来啦”,冲枫香比了个无奈的手势,愉快地跑去开门了。
门一打开,徐乐就看到跑得气喘吁吁的黄仁。
徐乐一愣:“今不该是长春堂的伙计们吃团年饭么?你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黄仁往前踏出一步,双手抓住徐乐的手臂:“先生,元旦万万不可出去赴宴啊!”
徐乐借着屋里的灯光,这才现黄仁非但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更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他一边叫黄仁进来,一边关上了大门,问道:“怎么没头没脑这个?我元旦本来就没想出门。再啦,去赴宴也得人家请我呀。”
黄仁愣住了,道:“先生,今伙计们吃团年饭,快散了的时候我去茅厕,正好听到里面有人话。”
徐乐不以为然:“喝多了胡话的?”即便再气的东家,团年饭上总要给伙计喝些酒。若是东家大方些,都是让辛劳一年的伙计们吃饱喝足,不加干涉。
黄仁连忙摇头,道:“不,是醉话,但我听着不像是胡话。”
徐乐停下脚步,道:“都些什么?”
黄仁定了定神,道:“我听出来是6志远,他在跟人明年你就不在医馆了,他要跟杨成德学医术。”
徐乐皱了皱眉头,道:“这种话听过就算了。”
他本来是打算借出差的名义去一趟临清,看看下第一大药市,然后能走就走了。实话,长春堂这样的氛围真叫他喜欢不来,东家一副做善事的姿态倒是不错,掌柜的却是成吃喝嫖赌,不务正业。大夫、伙计还要勾心斗角,真是没意思。
只是这回连鲁师傅都没准备去,加上他九月里事情又多走不开,这才算了。不过明年开春之后的春市他总是要去看看,等看完了再走也不迟。
黄仁道:“我本来只以为他是喝多了,结果他却:‘看着吧,徐乐元旦高高兴兴出去赴宴,恐怕就是走进去、抬出来了。’”
徐乐一怒:“这厮竟然敢咒我!”
黄仁连忙拉住徐乐,道:“先生,我怕这不是咒你呢。”
徐乐迟疑道:“他还了什么?”
黄仁急得都要哭出来了,道:“他虽然就没头没脑了这些,但是我听他的口吻,并不是真的醉话,倒像是很认真地装醉。先生,他有个表叔是顾家二房的管事,莫非是真的听了什么?”
徐乐摸着下巴,疑惑道:“他能听什么?他那个表叔要是真关照他,何至于到现在还是那个模样?这样的亲戚,就算知道什么秘辛也不会跟他。唔,尤其是关于我的。”
黄仁狠狠抓了抓脑袋:“可恨!都怪老陈也出来如厕,惊动了那个6志远,否则不定还能听得更多些。”
徐乐拍了拍黄仁的肩膀,安慰道:“好啦,没事的,反正我元旦也不打算出门拜年,更别赴宴了。再,元旦正日子谁会请我赴宴?东家反正是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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