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进入汉军之后这半年以来,骑奴军们伙食条件得到了极大的改善,身体素质已经大为提高,再加上装备的都是汉军的精良铠甲兵器,其战斗力虽然还算不上顶尖,但也不算弱了。
此时硬扛了匈奴骑兵一波羽箭之后,双边便即杀到了一起,骑奴军装备精良的优势顿时就体现了出来,骑矛如林攒刺,对面的匈奴兵纷纷被刺落马下,骑矛若是刺透敌军,难以拔出的话,骑奴兵便即弃矛,随后从腰间拔出缳首刀奋力砍杀。
交战片刻之后,曹军伤亡便即直线上升,双方甫一接触的伤亡比达到了一比三,随后进入混战阶段之后,伤亡比才开始慢慢下降,变成了一比二,又渐渐变成一比一点五,比率在渐渐拉平。
若是就这么对战下去,必定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匈奴兵或许将会全军覆没,但骑奴军也将十不存一。
此时双方拼的就是韧劲儿,谁更能承受的住巨大的伤亡,谁就能够取得战斗的胜利。
骑奴军原本都是草原上的奴隶,本身是贱命一条,被汉军买回来后却得到了一视同仁的对待,数个月的激战下来,骑奴军已经是战功累累了,不但所有人都摆脱了奴隶的身份,而且其中许多人还累积了足够的功勋受封了民爵,在青州分到了属于自己的田宅,一跃成为大汉的编户齐民。且都在前时候获赐了在幽州之战的俘获的鲜卑牧民中的妇女为妻,美好的日子刚刚开始,人人都极有盼头,因此为了保住自己如今的幸福生活,所有骑奴军都愿意搏命。
而反观匈奴人,虽然也极为悍勇,但这份悍勇与当年匈奴在漠北草原的恶劣环境之中称雄时候相比已经消退了许多。再加上这次深入中原与汉军作战是替曹魏卖命,而不是为了自己部族的生存。若是战事顺利,众匈奴人自然也会努力表现,奋勇占便宜,但如今陷入血战之中,匈奴人心中的小算盘便开打了。
答案显而易见,当然是不值。尤其是当今魏国实际是在打压左贤王刘豹一系,而扶持右贤王去卑一系,因此刘豹对曹魏的观感其实并不好,如今形势不妙,刘豹如何愿意去替曹魏火中取栗?
魏延挥军在后掩杀,追着匈奴兵的后阵杀过了界桥,将匈奴兵驱赶到了北面三十里外,追斩落后的匈奴兵二百余人,随后才收兵返回界桥,分南北设立了营垒,安心等待陆逊的后军到来。
刘豹闻言,沉吟片刻,摇头道:“汉军战力强悍,曹军若非是掘开黄河,借洪水之势击败了汉军的青徐军主力,恐怕如今天下形势已经定了。但饶是如此,汉军仍旧保留了基本的战斗力。原本我都和曹军众将一般,认为汉军的青徐军至少也需要半年以上的休养才能积蓄起一定数量的军资,然后才
能继续进击中原。换言之,魏军应该有半年的时间从容击破田豫,稳定冀州,复夺幽州的。谁知道汉军竟然在大败之后,并不全力休整,反而还能调集二万精锐大军长途奔袭,前来冀州助战,更可怕的是还让这股汉军得逞了,一举截断了曹军的运粮要道。如此一来,魏军的情况可就糟糕了。”
刘豹闻言也自大怒,道:“我乃堂堂匈奴左贤王,受魏帝之诏请,故而才领兵前来助战,却非你的部下,轮不到你来对我喊打喊杀。”
张颌正领兵冲杀在第一线,忽见号角声响起,随后身旁的匈奴骑兵纷纷撤退,顿时大惊失色。眼见前面的汉军大举围了过来,张颌生恐自己陷入重围之中,当即奋力挥枪接连刺死三名骑奴军,阻遏住了汉军的攻势,随后拨转马头也随着大军后撤。
却说张颌败走,心下十分憋闷,摆脱汉军之后便即策马来寻刘豹,质问道:“我正与汉军激战,胜负未分,左贤王为何无故撤军?”
张颌、胡质则率领着三千骑兵继续徐徐南下,往界桥而来。半路闻听匈奴左贤王刘豹居然不听号令,擅自退往西边经县去了,张颌、胡质顿时大惊,担心刘豹反叛,当下二人只得暂时停住兵马,再次将情况用快马告知曹洪等人,请令定夺。
待张颌走后,刘豹顿时面色极为难看,就听旁边一名小王道:“张颌含恨而去,必定会在曹军众将面前告我们状,我等在曹魏众将眼中终究只是外人,曹洪、钟繇、司马懿等人多半会受张颌蛊惑,问罪于我们。左贤王,该怎么办啊?”
那小王闻言,惊呼道:“左贤王是说魏军此次要败了?若真是如此,我匈奴部众可不能陪着魏军的送死啊!”
张颌闻言大怒,道:“汉军远来疲惫,不过是强弩之末,只要我们在拼死坚持一阵,必能获胜,你如此畏战,延误军机,若按军法,实该斩首。”
那边张颌北上会合了胡质之军,言说刘豹保存实力,不肯与汉军死战,故此失了界桥,言语之中颇多愤恨。胡质劝解了一阵,随后将情况写成战报,快马飞报后方的曹洪、司马懿等人。
刘豹点了点头,道:“魏军形势的确不妙,不过此时就断言谁胜谁负却也早了点。毕竟就算加上这新来的二万汉军,汉军的总兵力也才六万人,仍旧比魏军少的多。且魏军之中也多有智谋勇猛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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