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边的浮桥营垒尽数被齐周夺去,我军以及鲜卑人遗留在滦河边的木筏皮筏等都被他夺去了。他又命人清理了滦河下游的木桩,接引游曳在海边的汉军海军上岸。如今滦河之上尽是汉军船只,我们过不去了啊!”
朱烁、轲比能等人闻言尽皆大惊失色,就听朱烁道:“齐周一向驻兵代郡,与汉军素无瓜葛,如何会突然反叛?”
阎志道:“齐周当年扶保刘虞,虽与公孙瓒阵营的田豫敌对,但二人毕竟熟识,后又同在武皇帝麾下共事多年,颇有交情。此次田豫回来,或许早就与齐周有联络了。”
朱烁点了点头,喃喃地道:“如此看来,我幽州局势极为不妙啊!阎将军,你麾下还有多少兵马?汉军如今又有多少人?”
阎志道:“末将麾下如今仅有千余人。汉军有赵累所部一万二千海军,二千骑兵,再加上叛变的齐周所部五千兵马,合计有一万九千人。”
朱烁闻言沉吟片刻,转头对轲比能、步度根等人道:“诸位,如今汉军封锁了滦河,我们的退路已绝。唯今之计,只有死战方才能逃脱。不要忘了,在滦河岸边可还有近二十万鲜卑牧民,近三百万头牛羊啊。诸位若是不能杀出一条血路,这些老弱牧民和牛羊恐怕都将被汉军屠戮掠夺一空啊!”
轲比能、步度根闻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惧之意。当下就听轲比能问道:“只是如今我们的皮筏尽皆被齐周夺去,没有船筏,如何渡河?”
朱烁闻言,沉吟片刻,转而问阎志道:“赵累、齐周有没有拆除滦河上的浮桥?”
阎志道:“未曾拆除!”
朱烁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强攻浮桥。把守河岸的汉军还不到两万人,死战之下,我们未必不能击溃这股汉军,进而夺下浮桥。只是在夺桥之前,我们要先留兵断后,去阻拦田豫的追兵。”
轲比能闻言,不置可否地道:“我们还是先赶到滦河岸边,看过了汉军情况之后,再做决断吧。”
当下众人领兵赶到滦河岸边。此时从辽西走廊逃回的魏、胡兵马都被阻在此处,众部落大人亮出旗号,招聚各自兵马,失去了自家首领的阙居、槐头、柯最、王同、王寄、厥机等各部落剩余的兵马也都被各家瓜分一空,粗略清点下来,居然还有近九万人。
换言之,当日连环爆炸看着十分剧烈,让身处其中的人宛如置身地狱,但其实杀伤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当时聚集的十三四万胡、汉军队,其实当场炸死或是炸伤到失去行动力的或许仅有万余人,其余人看着鲜血淋淋的,其实多半仅只受了些轻伤。
然而这连续三日的亡命奔逃,被汉军衔尾追杀,特别是在营垒之前的一场混战,才是造成魏、胡联军死伤惨重的主要原因,这一路逃亡下来,损失居然达到了三万余人,是当日爆炸损失的三倍。
当下众人尽皆无语,只默默地心下滴血。
就听朱烁道:“我们如今在滦河岸边,有九万大军,二十万老弱部民,若是齐心协力攻打浮桥,必能获胜。诸位,生死再次一举,请发动攻击吧!”
轲比能闻言,沉默片刻,道:“滦河防线的丢失是你魏军之中除了叛徒,这都是朱都督的过错。如今既然要复夺浮桥,朱都督该当出手才是
。”
朱烁道:“我军原本仅有二万人,这一路上屡有折损。如今齐周又叛变,大败阎志所部,我麾下现有的士卒仅有七千余人,如何能复夺浮桥?此战还是要倚仗诸位多多出力才是!”
轲比能闻言冷哼了一声,道:“我们是来助战的,可不是来替你魏朝送死的。如今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倘若真到了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之时,我们大不了转而向汉军投降,料想汉军也不至于会赶尽杀绝。可是朱都督你呢?若是不能夺回浮桥,朱都督恐怕必无幸理吧!”
朱烁闻言,面色一变,愤愤地看了轲比能许久,却见轲比能、步度根、素利、弥加、莫护跋、拓跋力微等人都毫无畏惧地盯着自己。朱烁顿时知道形势比人强,当下只得暗叹了一声,对众人道:“以我一军的实力,的确是无法攻破浮桥。我愿意担任前锋,为大军扫清道路,还望诸位能及时跟进,以免我军功败垂成。此外,后面的田豫之军,诸位也得分兵阻拦。”
轲比能笑道:“朱都督放心,我们自然不会让你孤军奋战。”说着,轲比能与步度根商议了一下,随后从各部之中各抽调了三五千骑兵,组成了一支二万人左右的兵马,由轲比能的女婿郁筑革建率领,前去阻挡田豫。
当下朱烁领兵开始朝着浮桥发动进攻。朱烁此时也是发了狠,命幽州刺史崔林亲自领兵冲击。崔林无奈,只得率军进击浮桥,却被汉军弓弩齐发,连续攻打数次,尽皆被射退。
崔林无奈,耳听得身后催战的鼓声一声比一声响,而自己麾下士卒已然多有惊惧之意,当下再顾不得其他,穿戴了两层鱼鳞甲之后,便即亲自领兵前冲,兵传令敢擅自撤退者斩。
如此一来,一众魏军果然激起了斗志,纷纷呐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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