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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容琛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一样,杜衡不由自主地害怕起来了。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背上冷汗直冒。
因为贺容琛的一句话,杜衡把脑袋低的老下。
是啊,贺容琛说的对,他最没资格说他了。
“随便发一条短信提分手来打发我的是谁?”贺容琛很生气,深邃的黑眸直勾勾地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人,“我是骗子你是什么?我的情郎是吗?”
贺容琛的每句话,每个字都狠狠地在杜衡心的最深处划下一刀,每一刀都精准无误地戳在柔软的最深处。
身子不安地战栗着,他努力压着颤抖的身子,咬牙道:“你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怎么?你会觉得受伤吗?那你打发我的时候,你考虑过我了吗?”再也掩饰不住的心情一下子倾泻而出,贺容琛狰狞的看着杜衡,用力的抓着他的胳膊,冲他嘶吼:“你在这里装什么受害人?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杜衡咬着唇,偏过头不看贺容琛。
“我对你来说就这么不重要吗?那你为什么还要喜欢我这么久,都喜欢了这么长时间到现在才来放弃?”
桃花眼满是哀伤,被眼前这个人伤得一无是处。他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骄傲,在杜衡面前一一被击碎。
“你对我很重要。”杜衡咬牙,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贺容琛,脑袋很沉,耳边嗡嗡作响,以至于自己说了什么话都听不清了,才大胆地说出口。
“你对我很重要,贺容琛。”他重复道,每一个字都说铿锵有力,无比坚定。
不管是七年前还是现在,如果不是因为贺容琛,他也不会这样了。
贺容琛一愣,很快为了掩饰自己的出神,嘴上换上嘲讽的话语:“呵。我要是真的这么重要的话,你怎么会一条短信就想打发我。算了,我也懒得听你……”
贺容琛话还没说完,脸颊被温温热热的软物碰撞了,整个人不由怔住了。
杜衡努力踮起脚亲上去,好不容易亲上去,自己就站不住了。为了能够站稳身子,比起贴着让人背脊发凉的墙壁,杜衡选择靠在贺容琛怀里。
靠在令人安心的结实的胸膛里,杜衡久违的笑了一下,艰难的扯着嘴角说:“我有点累,先让我靠会。等我说完,你再考虑要不要推开我。”
贺容琛不说话。
“我原本是真的想要放弃你了,为了让你找不到我,所以把电话卡给扔了。”他说,“我想我在你心中的地位也没多少,你顶多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但很快能走出来的不是吗……可我不甘心,喜欢了你这么久,连你心中一点地位都没有。”
杜衡待在家的时候,都会想这件事,越想越不甘心。
他喜欢了贺容琛这么多年,不该落得这种下场的。所以他后悔了,尽管知道贺容琛的脾气,他没有自信贺容琛会原谅他,但起码把话说清楚,也能稍微让自己舒服点,不是吗?杜衡心想。
“我向来最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了,对我总是这么狠,虽然我也习惯了……可你怎么就把顺顺给送人了呢。”忽然鼻子一酸,声音低了几分,“我养它是为了来陪你的。我不知道我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怕你难过啊,还以为你会爱屋及乌,对顺顺好点呢。”
一想到顺顺被贺容琛送给别人了,心就狠狠一抽。
“你见到我那天,我做完第一次化疗了。司裕跟我说,你会来,所以我一直在等你。”那天做完化疗,他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怎么也想撑到贺容琛过来,好能见上一面。
等到自己恢复力气了,贺容琛也还没来。杜衡都快要放弃了,贺容琛才出现。
就好像贺容琛每次的出场顺序都是这样,在他要放弃的时候才出来拨他心弦。
“见不着你的时候,老是想着你。我也没想到你会在那时候跟我说那些话”杜衡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想你好,想你高兴,想你能幸福。这些我都给不了你,所以没有意义了。我能给你什么呢?”
这人的胸膛还能让他靠多久呢?他不知道。
“我啊,这个人很自私。是我提的分手,可私心总想和你多呆一会儿。有时候我很不会说话,平时别人都说我圆滑,可独独在你这里我就成了个结巴,连话都说不上了。”杜衡笑了,他总是费尽心思去接近贺容琛,也不管丢不丢人,反正能得到贺容琛的一点反应,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忽然,被有力的手臂紧紧抱在怀里,杜衡身子一僵,有些惊讶。随即反应过来,笑得有些吃力,“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很多时候我都以为我有办法去解决这些事。我爸妈要我结婚,要我在他们和你之间做个选择……你也不要怪我,我没得选了。”
他四年前已经选了贺容琛一次了。
说着,杜衡缓缓挣脱开贺容琛的怀抱,抬头对他笑了笑,“可这一次,我后悔了,我还是想选你。我这人没什么出息,偏偏在你这里执着了这么久。我喜欢你七年了,也很长一段时间了……我想,如果你愿意的话,能和我回去见见我父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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