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皇帝太过小气了。
他知道韦仁实不敢说的原因,无非是三个而已。
一个征税之权分给藩镇,一个是在前者之后皇帝无奈之下自己对两税法的破坏。还有一个,是上行下效,皇帝自己都破坏了两税法的规则,下面的各地官员自然随之也将两税法置若罔闻。
李适叹了口气。
若非削藩失败,征税之权就不用分给藩镇。
藩镇没有了征税之权,自然无法壮大,朝廷也有了足够的收入,不须再在两税之外加征新税。
朝廷不在两税之外加征新税,各地自然更不敢擅自加税。
两税法便不会被破坏。
李适想起来了当初刚推行两税法的时候,他如今还清晰的记得那个数字。一千三百余万贯,乃往前六十多年以来朝廷财税最好的一年。
当初削藩还是太急了。
当时成德节度使李宝臣病死,他的儿子李惟岳请求继承父位。
若是当时没有断然拒绝了李惟岳的请求——拒绝这个请求,就意味着朝廷明确表态,要把藩镇收归朝廷——再多从赋税之外的其他方面多拉拢藩镇几年,换来多几年厉兵秣马的时间,那此后情势,也未曾可知。
但如今悔之晚矣。
说到底,还是藩镇的错!
李适咬了咬牙,心里想到。
李适将原因尽数归于了藩镇身上,却没往自己的身上多揽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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