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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陆续有人交上去,县学里的几位先生也是逐一而看。
下面的学子们紧张的等待着结果,此时没人敢打扰几位老者评判诗作。
似乎连旁边的虫鸟都被这紧张的气氛所感染,是以也都不做声,一时间整个庭院里面竟然针落可闻。
一众学子里面,有眼睛巴巴的紧盯着评判学者的,也有淡然枯立的,不一而云。
良久,突有一位老者拈着一张纸笑道:“老夫看此首诗作尚还不错,请诸位评判:金风素节沁园秋,一枕新凉动客愁。砖窍斯螽嘈唧唧,蝉鸣高树闹啾啾。从来物态蜉蝣似,未必人情粉蝶俦。作赋吟诗空自好,过云微雨遍城楼——如何?”
学者念完,便见底下一个学子脸上顿时展露了喜容来,想必就是他的诗作了。
“不错。老夫也发现一首,诸位且听:一阵霜风欺瘦笔,几行心字困危楼。不听离雁追云远,唯惜寒蝉度苦秋。”
“不错,犹在前一首之上。”最上首的一个老者点了点头,说道。
县学的几位教授纷纷挑出自己觉得较好的诗作,一一读了出来。
被读到诗作的人,便被请入了座中,坐到了那些空座上面。
“渠水红繁拥御墙,风娇小叶学娥妆。垂帘几度青春老,堪锁千年白日长……咦!这首乃是何人所做?”中年的眯眯眼诗人突然从一堆纸张当中抬起了头来,问道:“此诗由御沟荭蒿之春景,却一下联想到宫女容颜,又念宫女长锁深宫之遭遇。由实而虚,以小见大,脱落俗套,异于如今宫怨之诗。却又色泽明丽、词藻华美,不论是手法、立意,都要高出其他诗作不少,端的佳作也!”
张籍站起身来,拿着那张纸,紧紧的往自己脸上贴去,都快要将纸贴在脸上了,这才又猛得一瞪眼,道:“李贺?哪位是李贺,盼请出来相见!”
韦仁实一笑,推了一把李贺,将他推了出去。
李贺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上前去,行了一礼,道:“学生李贺,拜见方学正,拜见诸位先生。”
周围哄然一片声音,都在吃惊写出这诗的竟然是一个少年郎!
张籍也是大吃一惊,往前凑了凑,使劲睁大眼睛,又眯起眼睛,用力的看了看,道:“这……你竟然……此诗是汝亲手所作?”
方学正也在一旁皱起了眉头,说道:“若是他人所做给你拿来充数,可是不行。”
李贺摇了摇头,道:“的确是学生所做。只是不在今日,而在数月之前作于洛阳城。”
“等等……你叫李贺,莫非是字长吉?”旁边另外一个教授突然站了起来,问道。
“正是学生。”李贺点了点头:“家父早亡,故而临终早赐表字。”
“原来是你!”那个教授笑道:“早就听闻昌谷出神童,姓李字长吉。看来果真不假。”
“学生愧不敢当。”李贺又行礼说道。
方学正看了看那位教授,然后对李贺说道:“既如此,便先入座罢。究竟如何,随后会见分晓。”
李贺又行一礼,走到空座前面,回头看了看韦仁实,笑了笑,坐了下去。
见李贺落座,亭子里面的几人都又坐了回去。
刚一坐下去,那个张籍便又一屁股弹了起来,手里拿着另一张纸,喊道:“哪位是韦仁实?盼请出来相见!”
韦仁实走了出去,抬手行了一礼,道:“学生韦仁实,拜见诸位先生。”
当下又是一片哗然,亭子里面的几人更是有些惊呆了。心里暗道怎么都是少年郎!
“呃……你……”张籍看看韦仁实,又看看自己手里的纸,满脸懵的道:“怎么又是个少年郎?”
方学正起身从张籍手里拿了那张纸来,念道:“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这,这也是你亲手所做?”
“是我亲手所写。”韦仁实答道。
方学正看看张籍,却见张籍喜道:“此诗一字打头,二三、四五、六七嵌于句中,八九十又回归句首,以一到十,与路、烟、村、亭台、鲜花交融其中。只寥寥几笔,简单数言,便勾勒一幅山村之景,其声、画、意自然糅合,生动而含蓄,自然而贴切。使人读之,顿觉跌君多姿,妙趣横生,竟然颇有一种返璞归真之感!这……这真是你一个少年郎所写?某……某要考考你!”
韦仁实愕然一愣,指了指李贺:“你咋不考他?”
“听董先生所言,他素有神童之名,想来做出此等诗作,也是意料之中。可你……”张籍指了指韦仁实,说道:“这首诗颇有返璞归真之感,实在不像是一个少年郎所做。若能考证了真是你所做,某愿向你道歉。”
“张先生有所不知,仁实兄素来极有才华,更在学生之上。只是仁实兄为人向来低调,不在乎虚名,故而不显。此诗绝对是仁实亲手所做,学生敢保证!”李贺连忙站了起来,对张籍说道。
“唔……”张籍听了李贺的话,低头想了想,又道:“这首诗当中方璞归真之感,像是一个阅尽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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