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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沉默了好长一会儿,就在南絮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睡着的时候,他忽然翻了个身正对着她,一双极稠极浓的黑眸锁着她。
“真的很想去?”低沉的语气中似有妥协般的叹息。
南絮连忙点点头。
纪饶叹了口气,旋即一把将她扯进怀里,使劲捏了捏她的脸颊,这次是真的使了些力,女孩白嫩的脸上瞬间有了几道红痕。
“那就去吧。”
南絮懵了一下,没想到男人这么好说话,欣喜若狂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喜滋滋地钻进男人的怀里。
她这一走,伦敦遥远,纪饶又繁忙,基本上最快也要一年才能见面了。她也舍不得,只是这是她的梦想,如果放弃了,日后一定会后悔。
她去追寻她的梦想,却害的纪饶也要陪她无端忍受一年相思之苦。
其实在这方面,她对纪饶是有几分愧疚的。她作为一个画家有太多超出平常人的小矫情与执着,而他全部包容接纳了。
“纪饶,谢谢你。”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一遍遍地抚着女孩柔顺的长发,黑眸中一片深邃的漩涡。
画画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他明白,正因为太过清晰地明白,所以他无法自私地将她困在身边。
一年而已不是吗,他忍得起。
……
1901年6月中午,来自英国伦敦的飞机缓缓落地。
身材纤细娇小的女子从梯子上缓步走下,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清丽的小脸上满是沉醉。
“阿絮。”
一道低沉性感的声音传来,南絮惊喜地睁开眼,循着声音看去,小鹿一般的眸子里瞬间绽放出喜悦,小跑着朝不远处的男子飞奔跑去。
男子长身玉立,身穿一袭深蓝色西装,背部轮廓优雅矜贵,修长笔直的腿被西裤包裹着,高大挺拔地令人心颤。
纪饶张开胳膊,一把搂住扑来的女孩,将她紧紧卷进自己怀里,似要揉进骨血里方能慰藉这颗饱受相思之苦的心。
“阿絮,比你承诺的期限,你晚了四个月零五天。”
男人低低地覆在女孩耳畔耳鬓厮磨,被南絮轻而易举地听出一丝委屈。
从男人温热的怀抱中退了出来,两只小手环上他的胳膊,南絮踮起脚尖,将唇凑近男人薄削的唇,轻轻吻了吻。
“给你个补偿,可满意了?”她歪着头笑,眸中亮晶晶的。
纪饶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黑曜石一般璀璨的眸中划过戏谑,在南絮的惊呼中,俊颜压下,狠狠地摄住女孩柔软的樱唇,汲取着每一寸甜蜜。
微微喘息之间,南絮听到男人极度恶劣地咬着她敏感的耳垂,声音暗哑朦胧。
“就这么点小恩小惠就想讨好我,嗯?”
不待她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唇就再次被男人吻住。
纪饶眯着眼凝着近在咫尺的这张酡红的小脸,心底柔软亦饱满。
阿絮,一个吻怎么足够?我要你往后余生中亿亿万万个吻。
……
1903年初春,整个司令府上下都围绕在一股喜悦之中。
黎歌迫不及待地来到司令府,在看到花园中安静作画的娴静女子微微隆起的肚子后,当场潸然泪下。
同年冬天,司令夫人于凌晨诞下千金,母女平安。
一贯冷硬的司令竟然落了泪,为其取名琬琰,怀琬琰之英华。
据陈副官一边叹气一边气愤填膺地描述,司令自从有了千金之后,愈发懒惰了,动辄将工作全部推给他们,自己溜回府看孩子妻子去了。
圣诞节那日,法国著名油画家皮朗去世,按照其生前的遗愿,将其尸体葬在中国。
那天,有两人远道而来。
一个是年柏,几番挣扎,也最终没能抬手去拍拍南絮哭得一颤一颤的背,戴着黑皮手套的右手紧攥成拳。
另一个是卡索教授。他抱着一个木盒,交给南絮。
“简,这个木盒里装的是露露的遗物,把它们和皮朗葬在一起吧。”
在南絮惊愕的目光之中,卡索却淡淡笑了,皱纹中有着释然,“我是皮朗这小子的哥哥,亲哥哥。”
1904年初,纪家大小姐出狱。那天下着毛毛细雨,女子原本丰腴的身姿,在历经三年狱中生活后,消瘦地看不出人形。
纪饶亲自开着车在监狱门口等候,看到姐姐从铁门后走出,刚打算撑伞下车,余光却瞥到一个男子的身影比他快了一步。
那男子撑着伞,自雨中揽住女子的肩膀,低低同她说了什么,随后两人相视一笑,男子的两颗虎牙格外耀目。
……
很多年后,当十七岁的纪琬琰终于发现自己似乎对男女之事太过迟钝之后,跑进书房脆生生地问她父亲,“父亲,你说爱情是什么呀?”
正在批阅文件的男子抬起头,彼时他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纹,但面容依旧可见当年惊为天人的英俊。
他勾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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