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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注定是一场噩梦,无论是对南絮,还是对年柏,亦或是对纪饶来说。
那天清晨,纪饶乘车归府。他看到所有下人都整齐地站成两排,见到他下车,恭敬地鞠躬。
唯独不见的是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孩。
哪怕没有见到她出门相迎,他的心情依然大好着,想着许是小姑娘怀着身孕嗜睡,还未起床罢。
他要好好看看她,好好摸摸她的肚子,感受初次为人父的一切美好憧憬。
他大步走到锦玉面前,唇角勾着,“锦姨,阿絮在卧室?”
熟料锦玉忽的哭了出来,抬手咬住手腕才不哭泣出声,彻底失了身份。
纪饶心中咯噔一下,扶住锦玉的肩膀,有一种很强烈的不好的预感窜上心头,“锦姨,出什么事了?”
锦玉勉强忍住啜泣,看着司令原本满心欢喜期待的模样,支支吾吾地张口,“夫人,孩子出事了......”
纪饶的脸色瞬间阴沉,搭在锦玉肩膀上的手缓缓滑落。
“现在在哪个医院?”他几乎是从喉咙中挤出的字眼,才能抑制住自己颤抖的双唇。
“岭西中心医院。”
......
陈林一路上将军车开到飞快,时不时的从后视镜里看看司令。
战后,他本来以为可以好好地回家摊着休息一阵子了,送完司令,他正准备兴高采烈地驱车回家,却被去而复返的司令喊住了。
司令从上车后就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眼眸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觉得周身寒凉,戾气逼人。
纪饶目光放空般看着窗外飞速略过的万千景象,早市车水马龙的繁华,无人小巷的清淡......
他坐拥这整片根基雄厚的淮北,加之淮南投靠,势力大增,版图大扩,人人都或尊敬他的身份,或惧怕于他的手腕,或羡慕他的财富。
若他说,他心中仍然空洞,或许世人会嗤笑一声,认为他不识好歹,反问一句“你纪饶还有何不满?”
可他此时此刻心中的确像是破了道口子,冷冽的风狠命地往里灌,怎么也填不上。
少时,他家境出众,学业精湛,长相也自诩出挑。这些他未曾苛求的,命运都主动赠予了他,让他以为自己是被眷顾的。
直到遇到了她,他才发觉,原来他还不足够幸运。
为什么,他这般努力想得到的,却这么曲折坎坷。
他想要和妻子一世长伴,平安幸福,想要家人和和睦睦。可是看样子,这些在普通人眼中再普通不过的愿望,注定是无法实现。
当他听到岭西中心医院的那一刻,他心中便忽然升起一股疲惫,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阿絮竟然在他下令重重保护之下,出了事。
他不是没有手段保证阿絮绝对安全,只是他不忍用,他想看她快乐。可是不是非要逼他动用这些极端的手段,才能护她周全,才能让他心安?
他不知道阿絮出事前见了什么人,但既然是在岭南医院而非淮北医院,必然是在岭南出的事。
可阿絮无缘无故怎会去岭西?想必此事必与年柏有关吧。
年柏啊年柏,想要踏平淮南的愿望落空,便来打他淮北的主意了吗?竟还要从阿絮下手。
思及此,纪饶盯着窗外的眸子渐渐染上一丝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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