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了,他的母亲不要他了,他哭喊着拍打着宫门,惹得周遭的妃嫔都来看热闹,最终十二阿哥被人带回了阿哥所,自然这件事,也就在宫里传开了。永璂脸上有被打伤的印迹,不知怎么传出去,就变成了皇贵妃到翊坤宫对失势的皇后耀武扬威,更虐打嫡皇子。
太后命人将永璂带到跟前看,脸上红肿外,嘴角还裂开了一些,她派人请皇帝来,指着永璂脸上的伤说:“这才是皇贵妃,还没正经做主子呢,就不把其他皇子放在眼里了。弘历,你就不怕她有一日,对你的子女赶尽杀绝?”
弘历吩咐吴总管把永璂带下去,对太后笑道:“对皇帝的子嗣赶尽杀绝,不正是皇额娘的手腕吗?可惜的是,红颜远远不如您,若不然也不会到今天才坐上皇贵妃之位,也不会让皇后拿发簪逼着她,要和她同归于尽。可是皇额娘,您真的看不出来吗,皇后若要和红颜同归于尽,该是先一簪子刺进她的咽喉,然后再带着她和自己一起跳水,那红颜必死无疑,至于皇后,她本来也是不想活了。”
太后皱眉,不懂儿子在说什么。
弘历负手道:“六阿哥为什么受伤,他府里那么多钱财从何而来,朕不查不追究不给别人一个交代,不代表朕心里真的什么都不明白。既然当事人选择这样的方式来解决一些事,朕自然愿意袖手旁观。额娘,就算您什么都看不出来,难道您不了解儿子吗?皇后从无过错,多年来恪守本分,性情温柔淡泊,不与安颐相比,单看她本身,这样好的中宫,放在任何时候都足够体面,朕从没想过要让谁替代她。即便这次的事闹得很难堪,让朕在朝臣面前丢尽了脸,朕也不至于非要废了她,皇额娘,朕不过是遂了皇后的心愿罢了。”
“这叫什么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有时候,糊涂才好,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要清清楚楚,朕对红颜也有很多话是避开一些真相来说的。红颜有她立足后宫的生存之道,朕只要天下太平,只要她安好,无论她怎么做怎么选择,朕都会站在她一边。”弘历对母亲道,“皇额娘,红颜论手腕论心机,比您当年可差得远了,她没有杀伐决断的魄力,对于后宫,也只是呕心沥血才换得六宫安宁。可她唯一胜过您的,就是朕在乎她。”
这一句话,戳进太后最敏感柔弱的地方,激起她所有的怨恨和痛苦,可儿子跪跪下了,弘历道:“如今发生的一切,不是额娘您看不明白,是您老了,连儿子都自知许多事力不从心,额娘,您不能不服老。皇额娘,儿子会孝顺您一辈子,也求您放过红颜,放过儿子。这么多年了,这句话儿子无数次地对您说,可反反复复,到了这个地步,眼看着皇后母子变成这样,皇额娘,您还不愿服输吗?”
太后眼中含泪,脸色苍白,气得因为年迈而越发瘦弱的身体瑟瑟发抖,她重重地拍着桌子,震着弘历的心,也震着自己的心,她喊着:“来人,来人。”
门前永常在战战兢兢地进门来,见皇帝跪在地上,她也跟着跪下了,可太后却让她上前,抓着她的手站起来,颤颤巍巍地往门外去,一句话也不对皇帝说。
永常在不安地回了头,见皇帝还跪在那里,她不知如何是好,搀扶太后出了门,朝底下宫女使了眼色,让他们去延禧宫请皇贵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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