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红颜不语,兰贵人又道,“愉妃娘娘很想给五阿哥再纳侧福晋,可这事儿像是黄了,愉妃娘娘好几件不高兴的事呢。”
红颜有些后悔陪兰贵人闲聊,可也明白偌大的紫禁城无一处可隐藏是非的地方,不知道愉妃这一次如何才能挽回颜面,而从前那个处处护着自己额娘的五阿哥已经不在了,现在的永琪,能躲着愉妃就尽量躲着,把什么都推给青雀来面对。
兰贵人走后,乳母将哭闹的十六阿哥抱来给红颜哄着,永琰像模像样伏在一边看,奶声奶气地问:“额娘,弟弟怎么还没长大,我都等不及要和他玩了。”
红颜不记得自己当时说了什么,可她记得自己心里想着什么。也许有一天小哥儿俩也会开始躲着自己,男孩子长大成人了有自己的主意了,都不爱母亲在身边唠叨,红颜不会怪他们。可将来会如何,红颜也不知道,而她还要配合皇上为他们把握前程,未必能真正放开手,但她一定要做个好婆婆,绝不能让自己受的委屈和青雀面对的无奈,重复在自己的儿媳妇身上。
那天最后传来的消息,是说五福晋在公主府喝得酩酊大醉,原本和敬也不至于把弟妹这样的事弄得人尽皆知,可醉酒的青雀在公主府又哭又笑,最后不得不让永琪赶去照顾。如此里里外外的人都看见了,这才把消息传了出来,宫里头当笑话似的人人都在说,而愉妃这阵子不知撞了什么邪,不仅没有一件如意的事,还处处丢脸,这一气便病倒了。
八阿哥因曾由愉妃抚养,得知愉妃病倒,便带着福晋进宫来问安,他们倒是十分孝敬,可愉妃自己亲生的骨肉,却各种推辞一直不露面。侧福晋是坐小月子不能出门,青雀则是醉酒受寒病倒了,儿媳妇们指望不上,永琪更是躲得远远的。
那天八阿哥带着妻子走后,愉妃凄凉地对白梨说:“到如今,我竟明白太后娘娘是什么心情了,一腔心血都为了他们好,可他们偏偏不领情,到头来还成了我的错。”
白梨想了想,鼓起勇气说:“且不说太后娘娘如何,依奴婢看,主子您若是放手些,什么都别管了,也就不会生气了。五阿哥的性子您是知道的,既然您什么都知道,明知道有些事儿在五阿哥那边过不去,又何必贪图侥幸。”
愉妃含泪道:“到底是什么时候,我的心血都成了贪图侥幸,我到底是为了谁?”
此时门前的宫女来禀告,说令贵妃娘娘在门外要来探病,愉妃心里一颤,抓了白梨的手什么也没说,白梨明白主子的意思,为愉妃掖好被子便说:“娘娘放心,奴婢知道怎么说。”
红颜碰了壁,留下东西便好脾气地走了,她明白愉妃不想见自己的缘故,但其实红颜也不知道二十年后自己的儿子儿媳妇,还能不能好好和她相处。她没有半分看热闹的心情,相反是很严肃地看待这些事,甚至想要提醒皇帝做些什么,别让愉妃寒了心。可是她也很了解愉妃,这会儿愉妃最见不得的人,一定就是自己了。
私下无人时,樱桃在红颜面前嘀咕了一句:“愉妃娘娘这性子,怎么越来越像太后了。”
自然少不得被红颜责备,可是红颜也感慨:“怪不得世世代代传下来的,婆媳都不能好,是不是做了婆婆真的就会变?”
樱桃笑道:“远的不说,您眼前如茵福晋,不就是个好婆婆?郡主和咱们公主,都把福晋当亲额娘一样。”
红颜摇头:“这不一样,郡主和佛儿的身份特殊,正经起来,如茵见了佛儿还要行礼呢。”
樱桃觉得有道理,又忧心地说:“事情变成这样,不知五阿哥府里现下是个什么光景,五福晋那样稳重的人,竟然会在公主家里喝得烂醉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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