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总管叫到跟前交代:“忻嫔是怎么回事,今日朕去天地一家春之前,把你能打听到的,都来告诉朕。”
然而半个时辰后,红颜就派人知会忻嫔,让她收拾好东西即刻动身回紫禁城,昨日她当众昏厥,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戴佳氏有疾。
看着内务府的人来为自己收拾东西,说要送忻嫔娘娘回紫禁城养病,忻嫔慌张地抓着慧云的手,当年皇帝也是这样把纯贵妃送走,回到紫禁城回到咸福宫后,就再也没出来过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送我回去?”
可不论忻嫔怎么问,来收拾东西的人都不会回答她,眼看着自己真的要被送回去,忻嫔忽然镇定下来,面对请她上轿的宫人说:“不能就这么走,实在太失礼,八公主还要留在园子里不是,我要去向皇后娘娘辞行,请求皇后娘娘代为照顾公主。”
宫人们一时不置可否,忻嫔厉声道:“那你们就去问过令贵妃。”
忻嫔对外一向温柔,忽然这么厉害,宫人们也不敢轻易欺负,眼下只说送回去养病,到底怎么回事还不清楚,万一得罪错了人,往后谁也没好果子吃。于是想着忻嫔要去向皇后辞行,本是应当应分的事,到底是答应了。
早晨还是无风落雪满园静悄悄,此刻却风雪大作,看似弱不禁风的女人冲入风雪里,一路闯来接秀山房,传话进去花荣来挡驾,不想忻嫔已是抓着最后的机会,根本不顾花荣地阻拦,强硬地闯了进去。
等忻嫔进了接秀山房,红颜这边才得知她去见皇后的消息,派樱桃阻拦已经拦不住,回来说忻嫔已经进了门,红颜有一丝不安,但依旧吩咐樱桃,等忻嫔离开接秀山房后,立刻把她送走。
且说衣衫沾了雪,一进温暖如春的屋子便全化了,此刻湿漉漉满身寒气的忻嫔站在皇后面前,皇后冷漠地看着她,见花荣跟进来,径直对花荣说:“怎么回事,还不快把人请走。”
忻嫔的声音不似平日那温柔如水,像是被风雪吹得粗哑:“皇后娘娘,臣妾有话要对您说,让花荣退下吧。”
花荣走上前,忻嫔挣脱开,继续道:“娘娘,臣妾有很重要的事……”
“什么重要的事?”皇后嫌恶地看着忻嫔,她已知道令贵妃要把忻嫔送回去养病,心里正觉得这样的安排好,她不仅讨厌那苏图夫人,连忻嫔也不待见,没想到这个人竟然闯来自己的面前,她冷哼,“为了你额娘做出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我想你是知道的吧,因为得利的人不正是你?”
花荣强硬地上前拉扯忻嫔,忻嫔更用力地推开她,冲到皇后面前说:“娘娘,纳布尔大人妻妾成群,什么漂亮女人没见过,会为了我额娘就神魂颠倒是非不分,您就不觉得这背后,有更重要的事牵绊着?”
皇后看了眼花荣,忻嫔知道花荣又要来拉扯她,立刻问皇后:“皇后娘娘知道傅二爷的墓碑上写的什么字吗?”
一语惊得皇后登时变了脸色,花荣亦是慌了神,上前呵斥忻嫔:“忻嫔娘娘,您再这样以下犯上,奴婢要叫人来了。”
“去叫啊,越多人越好。”忻嫔面色狰狞,已是豁出了一切,“我额娘不是个东西,皇后娘娘呢?身为中宫正室,心里却只记挂另一个男人,皇后娘娘,你要不要请皇上来,告诉皇上十二阿哥的小名,为什么叫清儿?”
皇后的身子已微微颤抖,手里的东西都被放下了,紧紧握着拳头克制自己的情绪,终于开口时,却是吩咐花荣:“你退下,别让任何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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