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忻嫔很早就发现床榻之后另有密室,而如今密室里住了能让她生孩子的人。
这个额娘从宫外找来,与她几乎同时有孕的小妇人,好吃好喝地养在密室里,无人时才让她到寝殿里走动走动,那小妇人明白这是把脑袋拴在裤腰上的事,起初彷徨害怕,如今已淡定,出了事横竖都是死,不如安安生生把孩子生下来,活着回去和家人团聚,还能有将来。
“你男人的债,都还清了,他以为你被大户人家要去借腹生子。”忻嫔冷冷地对那小妇人说,“你起初也以为是去大户人家,没想到是进皇宫吧?”
小妇人点头,没敢说话。忻嫔再道:“生完孩子,我就放你出去,往后孩子生死有命,都与你没关系了。倘若生了个儿子,将来若有做帝王的命,你更不能张扬,到时候就不是别人要杀你,是你的孩子要杀你了。换做谁,都宁愿做皇帝,不做孽种吗?”
“娘娘……”小妇人一愣,似乎孽种二字太严重,这是她和自家相公的孩子,若不是男人被骗欠下一屁股的债,她也不至于舍得亲骨肉,可家里就剩下孩子能卖了,本来养大的孩子她舍不得,没想到会有人要还没出生的,心想没养过没见过,将来抱走干干净净,她就答应了。可怎么能说,是个孽种呢。
“我说的严重了。”忻嫔道,“总之你记着,有我的好便有你的好,我有什么事,你们一家老小,和你另外两个孩子都要送命,就这么简单。”
慧云一直在门前守着,此刻进来道:“该是太医请脉的时辰了。”
忻嫔颔首,躺入卧榻中,让那妇人就躺在自己身边,一层层帷幔放下来,不久后等太医到了,隔着帷幔伸出纤纤玉手,又用一层丝帕遮盖,对于太医而言,还真分不出这是谁的手,只是摸着脉象是有喜脉,每每去向宁寿宫复命,都说母子平安。太后对此深信不疑,哪里想得到那苏图母女会偷梁换柱,胆敢混淆皇室血统,甚至忻嫔还觉得若是生个儿子,连争一争大位也不是不可以的。
是年已是乾隆二十年,皇帝四十有五,皇权稳坐,四海升平。傅恒西征大获全胜,眼下等着一些收尾之事,便要凯旋,拟定六月到达京城,皇帝已早早安排各部准备庆功大典,这是傅恒为皇帝向朝堂上下挣回的脸面,他必然要给予妻弟最崇高的褒奖。
内宫之中,弘历更恩准舒妃和红颜随时召见如茵进宫,拨出与诸皇子阿哥一样的分例让舒妃抚养福康安。
各种各样的隆宠,随着傅恒回京的日子临近,越来越不可思议。傅恒当年平大小金川时,已得忠勇公的封号,皇帝更为他建了宗祠,作为臣子,傅恒早已超越父辈,成为富察家新一代顶梁支柱。
只是大将军尚未凯旋,宫里又有喜事传出,端阳节那日,已生育一双儿女的皇后,忽然告诉皇帝她有喜了,在端阳小宴上宣布这样的事,自然是喜上加喜,皇后倒也不是讨采头,只是觉得正好大家都在,顺口一说而已。
太后虽然高兴,可皇后有了身孕就不能为她照顾忻嫔,望着已经大腹便便的忻嫔,太后皱眉道:“承乾宫的事,交给哪一个才好?”
众妃嫔都纷纷低下了头,一旁嘉贵妃竟朗声道:“太后娘娘若是放心,就交给臣妾吧,臣妾别的本事没有,生养孩子。”她搂过身旁的十一阿哥,得意洋洋地说,“比旁人总要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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