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颜笑:“皇上还真没正眼瞧。”
舒妃哼道:“你这是高兴?他眼睛里没瞧,心里一定偷着乐呢,等有一天那小美人轻狂起来,你就懂了。”
红颜不与她争辩,只道:“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好日子,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忻嫔,她就挨着太后坐,连嘉贵妃也越过了,可皇上索性只对皇后说话,一并连太后都不看一眼。要紧的时候,他可不会做出让咱们寒心的事,不是我非要挤兑忻嫔,她这样把目的写在脸上,一副不得势不罢休的姿态进宫,谁又能善待她?”
舒妃嗤嗤一笑:“你看你假正经的,吃醋就吃醋,不待见就不待见,还给自己戴这么多高帽子,你是怕太后惦记你,还是怕我低看了你?”
红颜见舒妃嘴角上扬,虽然不是什么欢心的笑容,可也好过之前终日以泪洗面,她方才说的都是真心话,到底出于什么目的,自己也不晓得,她都能对皇帝说,有了别的女人不论是什么样的存在,她都容不得,又何必在舒妃跟前装模作样,自己拣了糖藕吃,从嘴里甜到心里,说着:“我不会故意针对戴佳氏,我惹谁也不能惹太后啊。”
凝春堂那边,庆嫔因迟来赴宴,到上首向皇帝皇后与太后解释,太后淡淡的,弘历倒是热情问了她几句舒妃的事,皇后更说她席面上的菜肴都凉了,邀请她与自己同席。
庆嫔是守规矩的人,如何敢与皇后并肩同坐,硬是辞了皇后的好意,坐了自己该有的位置。
可就是她对舒妃的姐妹情深,在帝后跟前的本分老实,这日小公主满月喜宴后,皇后自称一双稚儿嗷嗷待哺,接秀山房里不得半刻清净,求皇帝另选其他妃嫔侍驾,顺手就把庆嫔推给了皇帝。
论姿色,庆嫔不过中上乘,性格又内敛腼腆,一直都不是出挑的人物,昔日尚比不过舒妃,如今更是比不过年轻靓丽的忻嫔。可照理该是新人得脸的日子里,她却格外得到帝后的恩宠,是好事还是坏事,她自己不在乎,在人家眼里就要紧了。
那日宴席散后,皇帝去了庆嫔的身边,之后连着几日,也都是庆嫔到韶景轩伺候着,皇帝白日里来天地一家春看望舒妃,舒妃直言不讳,求皇上别欺负了陆妹妹,弘历只是笑悠悠:“朕心里有分寸,到底是你们这边的人,最叫朕安心。”
而皇帝见舒妃渐渐打起精神,六宫又太平无事,红颜答应他的事果然都做到了,感激之余更不愿辜负她的好,有心多陪伴,反被红颜劝说:“既然这些日子是陆妹妹伺候着皇上,皇上就别辜负人家的心意,陆妹妹最老实本分,伤了老实人的心,可没得补救。”
彼时弘历缠着她问:“那是说,魏红颜的心不老实?”
红颜毫不客气地白他一眼:“不过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这些闺房私语,都是情趣,外头不会有人知道,可相爱的人站在一起,浑身都会散发出甜蜜幸福的气息。偶尔在六宫皆在的场合里,红颜身上这样的气质,或是她与皇帝对视时流露的神情,一分一毫都被忻嫔捕捉在眼睛里,但这样的美好,从不会出现在她的身上,转眼入宫十来天了,皇帝没对她说过一句话,她根本不像是嫁给了皇帝,更像是来做太后的宫女。
入了八月,愉妃和红颜就要忙活中秋的事,今年回宫的日子一拖再拖,又说等过了中秋才走,一面紫禁城里也打点起来,这日愉妃便问:“忻嫔的住处,可选好了?皇上这样冷着她,太后还没发急,也是稀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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