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都震碎了,周遭一片慌乱,喊太医的喊护驾的,红颜一个激灵醒过神,冲到了皇帝的身边。
太医来了一批又一批,皇太后都顶着烈日赶来,皇帝是去追女儿,在太阳下骑马中了署,他到底是四十岁的人,这阵子又心气郁结不得发散,这下就病倒了。
太后心情不好,见红颜自然就不顺眼,说她既然管着六宫的事,皇帝这里必定不能专心照料,硬是把红颜支开,调来了颖贵人伺候。红颜不愿和太后起争执,一切以皇帝的身体为重,就甘心地退开了。
可颖贵人年轻,虽然很努力地做着每件事,始终合不了皇帝的脾胃,眼瞧着皇帝的身体毫无起色,生怕皇帝有什么闪失她难辞其咎,这日硬着头皮不惜违抗太后,亲自来了天地一家春。
红颜在屋檐下见她,小贵人战战兢兢地站在台阶下,请令妃娘娘去韶景轩,说着:“皇上对什么都不满意,药也不肯吃,饭菜也送不下去,臣妾越来越害怕很多事就越来越做不好。韶景轩的奴才都说,只有您能让皇上舒心,令妃娘娘,请您去照顾皇上吧。”
舒妃和愉妃从屋子里出来,舒妃冷笑:“妹妹怎么糊涂,你该去求太后才是,这会儿令妃娘娘若是过去,太后动了怒,不止娘娘要受罚你也会受罚,大家都不落好。并不是我们非要为难你,这是太后的懿旨,没有人敢违抗。”
颖贵人可怜兮兮地望着一众人,眼珠子一转有,竟冲愉妃跪下道:“愉妃娘娘,不论如何,不能放着皇上的身体不管呀。”
没想到有一天,颖贵人竟然会对自己屈膝,这个小贵人当初可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但愉妃不会因此轻飘飘,反好心道:“舒妃娘娘说得不错,不是我们不帮你,太后的懿旨无人能违抗,但是你还有一个人可以去求,皇后娘娘在接秀山房安养,她的一句话,比我们管用多了。”
颖贵人竟是把皇后给忘记了,这下便有了主意,谢过三人就往接秀山房去,舒妃啧啧道:“姐姐不说我都给忘了,咱们如今是有皇后的,皇后娘娘也真够可以的,皇上病成那样了,她竟不闻不问。”转回身见红颜愁眉不展,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指,“收拾收拾,随时准备过去吧,你这心早就不在这里了,还死撑什么,真难为你。”
颖贵人四处奔走,最终因皇后介入,将令妃调去韶景轩,颖贵人卸下责任松口气,再没有靠近皇帝半步。
这日下午皇帝一觉醒来,见床边坐着红颜,她正在翻一本不知写了什么的册子,手里一支笔圈圈点点,边上案几上还摆着算盘,颇有几分生意人的模样,弘历不禁笑了。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只见红颜去拨动了几下算盘,似乎担心算珠的动静吵着皇帝,再回过头,才发现皇帝醒了。
红颜收起账册,一句话都没对皇帝说,起身到门前吩咐了几句话,不久后伴着浓烈的药味回来,坐到床边递给皇帝,神情淡淡地说:“皇上醒了,就把药吃了吧。”
弘历眉头紧蹙,不耐烦地摇头:“不必吃药,过几日便好了。”
可红颜却冷冷地看着他,说:“颖贵人做不好,才求了皇后娘娘把臣妾调来,皇上若是还不能康复,就是臣妾的罪过了。”
弘历不乐意,紧绷着脸,仿佛希望红颜能像从前那样柔情似水地哄一哄他,可红颜却强硬地把碗送到面前,再差一步,就要掰开他的嘴往下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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