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说话细声细气,风一吹要倒的美人儿。可一次次的,让人刮目相看,这般热血心肠,是我喜欢的。”
舒嫔却像要一吐心中委屈,梳子在手中转了又转,她呜咽道:“从小到大,如茵就比我好看,虽然我是亲女儿比她处处受优待,可除此之外就没有比她强的了。但不比如茵,我也是女人里头数一数二的呀,谁晓得一进宫,就遇上了你……怎么就轮不到我出头呢。”
“寿祺太妃曾对我说,以色侍人不能长久,年纪和容貌早晚会逝去。今日你笑嘉妃三十好几还打扮得花枝招展想博皇上喜欢,可你我早晚也有三十几岁的那天,而我们那时候,未必有嘉妃这要强的心,说实话我还挺佩服她的。”红颜语重心长地说,“我没资格向你说什么大道理,嘉妃性子不好,若事非要和我们起冲突,我们也不能相让。但这之外,无论她如何想讨皇上喜欢,都是她自己的事儿,就是咱们看不起她那样,也不好在外头说,下回咱们改了吧。”
舒嫔点了点头,怯然看了眼红颜道:“你真愿意和我好,不忌惮我吗?这宫里的日子,实在闷呀,我也想和你们好,可是……”
红颜笑道:“我都替你挨了一巴掌了,还不信吗?”
这边舒嫔对红颜说了心里话,而愉妃和嘉妃也已回到启祥宫,大半夜的不宜宣太医,愉妃让丽云取来药箱,亲自为她包扎了伤口。因是被珠钗发饰所伤,掌心上好几道口子,但大多只是擦伤,只有一道口子略深,因流血多才把人吓着了,清洗伤口后瞧着,倒也没什么大碍。
愉妃忙停当,见嘉妃神情恹恹,与她精心所绘的妆容毫不相称,叹道:“早些洗漱休息吧,你今夜也吃了不少酒呢,很晚了,我回去了。”
愉妃撂下手里的东西,见嘉妃也不搭理她,便起身要走了,可才背过去,就听见嘉妃说:“你心里一定在笑我吧,笑我落到这个地步?”
愉妃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她,没有应话。
嘉妃的目光落在地毯上,死沉沉地毫无生气,朱唇也不再丰润晶莹,不知几时被咬出了伤口,有血珠子停在上头。
“你走后,这启祥宫就更冷清了,说出来你一定会笑吧,我那会儿都有些舍不得你走。”嘉妃道,“现在你来对我好,想想我曾经在这里折腾你,老天爷惩罚人的花样,可真多呀。”
愉妃淡然道:“我为什么要笑你,谁又有资格笑你?你有四阿哥八阿哥,难道不值得骄傲?你贵为皇帝的嘉妃,千万人之上,她们有什么资格笑你?”
“这些有什么用,一旦皇帝不要你了,就是弃妇。”嘉妃竟捂着脸,嚎啕大哭。
“那就更没资格笑你了,这宫里,谁又比谁好些?”愉妃叹息,“其实你什么都懂,可你非要这样过,我也不会拦着,只是劝你一句,你招惹谁也别去招惹令嫔。今天若是她流血,别说四阿哥八阿哥,就是天王老子也护不了你。”
嘉妃放下手来,泪水肆横的脸上瞪出不服气的目光,愉妃一叹,苦笑:“当我没说过,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这件事好歹没有闹大,陆贵人也顺利侍寝,但第二天还是被传了出去,且嘉妃担心自己会留下疤痕,到底是宣了太医。
红颜这边没受伤也不害怕,回延禧宫后就踏踏实实睡了一晚,倒是皇帝散了朝就匆匆闯来,一见面也不说话,拉着她上上下下看,还摸摸她的头问:“有没有打坏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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