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在愉嫔脸上,她吃痛站不稳朝后倒下去,幸有红颜赶上来接着,她摔在红颜的身上,而红颜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台阶上。
这会儿华嬷嬷才听见动静赶出来,见已经闹到动手的地步,正暗念不好,舒嫔见愉嫔为了她挨打,气得脸色通红,竟挣脱开陆贵人的阻拦一头撞向嘉嫔,喊着:“你打她做什么,你冲我来啊。”
华嬷嬷目瞪口呆,骂身边的太监宫女:“都是瞎子,还不快去拉开。”
皇太后今日才抖擞威风,正与皇后在内殿喝茶歇息,宁寿宫宽阔无比,这动静并没有传到里头,华嬷嬷也是听门前的人来禀告才赶出来看,这会儿人是拉开了,但不能就此散了,她神情尴尬地进来,尽可能婉转地说明发生了什么,太后气得几乎要将茶碗摔在地上,皇后忙告罪:“是儿臣督管不利,让她们惊扰了额娘。”
太后怜惜儿媳妇,摆手道:“与你什么相干,我如今也想明白了,都是弘历惹的债,我们娘儿俩就成天替他在身后收拾。”
皇后听婆婆这么一说,竟是笑了,忙好生劝道:“额娘气归气,可千万不能对皇上说,他要吓得几晚上睡不着了。”
太后的心情缓和几分,但还是冷声吩咐:“我当年跟在德妃娘娘膝下时,曾听祖辈们说过,早年孝庄太后治裕亲王府里侧福晋与格格之间的麻烦,把她们都叫进宫跪在慈宁宫门外晾着。也好,我今日就效仿老祖宗,你让她们都跪在宁寿宫门外好好想想,这会子太阳斜了,跪到背阴里去,也不算我虐待她们。”
皇后不敢阻拦,嘉妃和舒嫔敢在宁寿宫门外吵架撕扯,也就该想好有这个下场,但问了声:“就没有别人上前劝架,都在边上也不劝,一并都罚了才是。”
华嬷嬷便道:“愉嫔、怡嫔二位娘娘,陆贵人她们都阻拦了,还有……”华嬷嬷看了看太后,知道主子不喜欢那一位,但不能不照实说,“魏常在也在边上,愉嫔娘娘摔倒时,魏常在正好接住了她,愉嫔娘娘没事,魏常在的手臂却磕破了,都见血了。”
太后微微皱眉,皇后谨慎小心地拿捏着婆婆的反应,太后似乎也是顾忌皇帝与皇后,再者这事儿与魏红颜本就没关系,便道:“把她送回去,让太医给她瞧瞧,别留下什么疤痕,愉嫔接进来我瞧瞧,其他人都留在门外反省。”
皇后松了口气,不多久愉嫔被接进来,脸上挨了嘉妃一巴掌,五指印赫然醒目,脸肿得都把眼睛挤上了,她含着泪不哭也不言语,华嬷嬷为她上药,只听太后吩咐皇后:“你去延禧宫看看,摔得重不重,回头有什么事,弘历又该急躁了。”一面就走向愉嫔,怜爱地叹息着,“这都叫什么事儿?”
然而皇后离了宁寿宫,并没有去延禧宫看红颜,这事儿必定已经传到养心殿,本来皇额娘今日训话,皇帝那儿就派人看着的,闹成这样他肯定已经知道了。
而皇后走出宁寿宫,果然见嘉妃、舒嫔和那些没上来劝架的人被罚跪在背阴处,只是太阳刚刚斜晒,还不能把脑袋藏进阴凉地,一张张花容失色的脸暴晒在太阳底下,叫人不忍心看。
皇后怕自己看多了心软,便什么话也没说匆匆离去,毕竟储秀宫里被吓得半死的贵妃,还要有人安抚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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