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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妃若有所思,摇头道:“娴妃那样的人,能有什么事呢,这么多年人情冷暖,当年也就是她还曾关心我,我心里对她还有几分感激。”她吩咐抱琴,“莫说娴妃无事,便是有什么事,你也不要在意。只管把旁人盯紧些,特别是舒嫔,年纪小小却很会哄人,皇上如今像是离不开她了。”
抱琴小声道:“可是舒嫔娘娘这样得宠,她的堂妹比她晚上大半年嫁给傅恒大人,如今儿子都满月了,可舒嫔娘娘却没什么动静,也不知道是皇上的意思,还是她自己不能。若真是得了一男半女,和娘娘您齐肩也是早晚的事。”
纯妃眼中有寒意,幽怨地说:“他的心我得不到,到头来连几分体面也守不住。舒嫔是纳兰氏的千金小姐,出身贵重,我呢?不过是汉臣小吏家的女儿,如今连贵妃也不如,索性如嘉妃那样没脸没皮地混赖倒也罢,可我不能了。”
她纤纤玉手握成了拳头,想当年一夜恩宠后就被冷遇,她一心爱慕四阿哥,于是苦读诗书终于博得几分青睐,更有几分灵气把诗书读透了,在王府里也被人称作女状元,可现在皇帝对吟诗作对不新鲜了,再回过头来看她这么多年苦读,原来根本不是做学问,不过是哄人玩儿的伎俩,比倚门卖笑的娼妓又高贵几分?
可她已是成了这样的人,连封号都是一个纯字,她只能守着这副嘴脸活下去,难不成半道上改了性格?可论容颜她尚不如嘉妃美艳,论性情不如愉嫔和善可亲,论年纪比舒嫔足足大出一轮有余,她真的什么都没得比,就剩下这些诗书才情。
“主子,进门吧。”抱琴见纯妃愣在门前,不得不劝说。
“我不能独守空房地老去,我不能白白花这么多年心思,哪怕我不成了,也不能耽误永璋的前程。”纯妃望着紧闭的宫门,多希望皇帝能从门前出现,她指了门口道,“从今晚起不再关宫门,他一定会来的。”
且说皇帝这一夜在翊坤宫中度过,他和娴妃一向平平淡淡,弘历眼中的娴妃温柔安静,从不会耍性子也更不会邀宠,她会细心周到地照顾皇帝,但皇帝走了也就走了,以至于对弘历来说,她与寻常的宫女没什么差别,虽然很省心,但说不上是能解颐倾诉的安心之处。
翌日一早,虽然昨夜大宴的疲倦未散去,但不能耽误朝政,皇帝一如平日早起,娴妃带着花荣小心地伺候在一旁。朝服穿上身,娴妃抬手为皇帝系上衣扣,白皙漂亮的手指,叫人很想一亲芳泽,弘历不自觉地握住了娴妃的手,娴妃淡淡一笑,平静地说:“皇上,时辰不早了。”
没有半分娇憨可爱的模样,也没有拒人于千里的冷漠,就是这么平常的言语,皇帝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也实在稀奇娴妃这异于常人的性情,不过这样无欲无求的人在皇后身边当差,总算也是件好事。
此时吴总管进门,躬身道:“万岁爷,奴才去长春宫问了,皇后娘娘是真的病倒了,据说昨晚半夜头疼得厉害,还悄悄宣了太医。”
“什么时辰了?”皇帝蹙眉问。
“大臣们已经在乾清门外等候。”吴总管明白皇帝的意思,但不得不说,“皇上若此刻去长春宫,娘娘必然为您忧心朝政,不如散了朝再去,还能安心与娘娘说说话。”
娴妃在一旁道:“为了寿宴,皇后娘娘日夜辛苦,其实臣妾也很累,只不过比娘娘年轻几岁,娘娘不喊累,臣妾怎么好先说累。”
弘历颔首:“你好生休息,不必去长春宫问安,你不是太医去了没用,先休息几日,之后宫里的事恐怕还要你来操持。”
帝妃别过,皇帝一路往乾清门去,想起昨天夜宴上,皇后离席归来时神情的转变,虽然之后一切如常,可他们十几年夫妻,安颐一个眼神他都能明白,妻子必然有心事。而这一病,身体的疲累是其一,未尝不是心累。
早朝过后,弘历匆匆赶回长春宫,皇后就知道丈夫一定会来看她,早起就穿戴整齐,她才不要蓬头垢面地面对弘历,只是弘历很直白地问她是不是有心事,让皇后心底感慨丈夫对自己心细如发的关怀。可她不能动不动就诉苦,昨夜太后那些话也是背过她说的,若是当面的难堪还能道一声委屈,她偷听婆婆的话,已是错在先。
“你又胡思乱想,我还不能说一声累道一声乏?我就是累了,想好好歇歇,你千万别大惊小怪,皇额娘回头以为我是为了她累得病倒,又是是非。咱们还盼着给额娘过六十大寿呢。”皇后笑悠悠,依偎在丈夫怀中,“弘历,等我五十岁了,你给我办寿宴吗?”
“今年也是你三十岁的寿辰,朕就想给你办,你自己不肯。”弘历心疼地说着,“结果还把你累病倒了。”
“什么三十岁?”皇后却面色一紧,推了推弘历道,“你要全天下人,都知道我老了?”
弘历笑道:“怎么就扯上老了,你看起来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可皇后委实高兴不起来,岁月匆匆而过,她再不是与皇帝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小姑娘,舒嫔如今正是她当年和弘历结为夫妻的年纪,也许当年的皇后比舒嫔更美,但她也要面对现实,面对自己的年龄,面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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