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华嬷嬷劝着:“皇上和皇后娘娘心里都有分寸,主子这话和奴婢说说也罢了,千万不要让皇上或娘娘听见,他们也不容易。”
太后叹:“就是知道他们不容易,我才希望他们能活得轻松自在些,大清皇帝有几个是嫡出的,弘历和安颐,何必那么执着。二阿哥早早就被秘密建储,虽说是秘密的,老天爷岂能不知,莫不是福气太盛压着那孩子了。”
这边千雅听得心里发寒,忽地见皇后就走了,她们来去无声,她也赶紧悄悄地跟上去。
皇后如风一般离开了后殿,甚至顾不得太后会不会察觉她曾经折回来过,反正听见的听不见的,婆婆在背后不知念叨自己几百回了,她富察安颐无法再为皇室生一个儿子,就是罪大恶极,是她肚子不争气,是她生的儿子不争气。
一股子戾气在皇后身上蒸腾,连千雅都不得不拦下皇后,好声道:“娘娘,您冷静一下吧。”
皇后心中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为了这场寿宴,她费尽心血,到今天满目奢华,她早已无心享受,就盼着热闹过去能回到长春宫好生休息几天,这会子太后这番话压在心头,她往后几天都不能安生了。她总不见得每回有什么事都找弘历诉苦,一两次是夫妻间的情意,回回都说一样的话,也不怪他要去别的女人身上找寻温暖,那些名正言顺在他身边的女人们,可没有这些烦恼。
弘历在宴席上,时不时有大臣亲贵上前说话,外邦使臣也是络绎不绝,他几乎无暇去看顾别的人,倒是不经意地见到皇后归来,看到了从一脸负气到从容大方的转变,纵然之后的每一刻皇后都端着尊贵得体,那一瞬的转变,一直梗在弘历心中,不知道婆媳俩在后殿说了什么话,能让安颐都变了脸色。
盛大的寿宴,自然也要惠及安居瀛台的二位太妃,这日一清早就有紫禁城的人代替太后、帝后与诸位妃嫔来请安,到中午又送来御膳,到晚宴时分又将寿宴上一样的菜肴送来请太妃享用。
温惠太妃尚可,寿祺太妃早已克化不动这些珍馐佳肴,但说既然是好日子,就让妹妹和红颜享用,她在边上陪坐着也高兴,寿祺太妃当年比温惠太妃进宫还要早些,是侍奉过太皇太后的人,她们今日没见到宫中盛宴的规模,可是看到送来的寿宴菜品和盛放的器皿,不禁笑道:“倘若德妃姐姐长寿,不知先帝会不会为她办下如此隆重的寿宴,我们太后到底是有福气的。”
温惠太妃笑道:“皇后必然辛苦极了,好在还有娴妃搭把手。贵妃病怏怏的不顶事,纯妃遇事总是高高挂起,嘉妃是没指望的,后宫美色不少,有真本事的却少之又少。”她笑悠悠看着红颜道,“这一个多月你操持着瀛台的事,咱们这儿人少地方小,可也不容易吧?”
红颜连连点头,而她曾在皇后身边当差,知道皇后每日要应付多少事,但那些宫廷日常想必早就习惯了,可这一次操办盛宴,是从年初就开始筹备,中间皇帝又是出巡又是狩猎,还有好些日子不在宫里,她不敢想象皇后要付出多少心血。
“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一天。”寿祺太妃笑道,“可咱们要有所准备,不过红颜你当真有一天回去了,可千万别轻易显山露水。”
红颜用心记着,此时门前又有人来,说是从宫里送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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