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殿,她恨不得把自己藏进角落里。这样的人,如何勾引皇帝魅惑主上,这样的人,怎么会背叛皇后。
“皇上也在这儿呢?”此时门前有年长的嬷嬷进来,正是寿祺皇贵太妃身边的玉芝嬷嬷,皇帝幼年被养在寿祺太妃,也就是昔日康熙爷的小佟贵妃身边时,玉芝嬷嬷曾照顾过年幼的小四阿哥,皇帝见了嬷嬷一向客气,此刻见她来,想起说红颜昨晚在太妃殿阁中,心中安慰几分。佟祖母最慈善不过,红颜在那里不会受委屈。
玉芝嬷嬷上前道:“主子说,难得遇见一个说话投机的人,从前魏官女子在皇后娘娘身边,太妃也没正经在意过,昨天碰巧遇上说了几句话,心中很是喜欢。这会子又迫不及待打发奴婢来,说是太后娘娘若说罢了事,就让奴婢把魏官女子带回去,还等着把昨儿没说完的话,接着说下去。”
皇帝见红颜能有好的去处,更加安心,他原不敢打搅祖辈,但是若由佟祖母出面周全,母亲应该也不会再为难红颜,在他看来固然愧对皇后,可这件事真的不值得大惊小怪,如果母亲不插手,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皇上,永巷里冷冷清清,魏官女子还那么小,只怕是不能好好伺候皇上。皇上若是不心疼她伺候太妃劳累,不如留在寿康宫里,太妃娘娘总说太寂寞,奴婢说话不合她心意,难得有个可心的人儿在跟前聊着,真是舍不得放走了呢。您看若合适……”玉芝嬷嬷朝红颜看来,笑道,“太妃娘娘等着您去说故事呢。”
弘历一时不置可否,玉芝嬷嬷笑道:“方才皇后娘娘也在,娘娘也说好。”
“皇后也在?”皇帝突然明白了什么。
此时华嬷嬷从门里出来,见玉芝嬷嬷来了,客气地迎上前,玉芝嬷嬷便说要去给太后请安,让红颜自己先去寿康宫,她朝皇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希望英明的皇上,能理解太妃的用意。
嬷嬷们进门去,吴总管在边上轻声道:“皇上,这样再好不过了。”
这一边,海贵人来宁寿宫,远远就看见皇帝带着红颜离开,他们一前一后隔了几个人的距离,一点看不出新承恩得宠的架势,白梨轻声念叨:“那个红颜瞧着多老实本分的人,实在是想不出来。”
等玉芝嬷嬷在太后这边有了交代,再返回寿康宫时,帝后已经离去,几个小太监把魏官女子的东西搬了来,挪了一间空屋子给她住下,虽说从此是皇帝的女人,但她往后在这里,和其他宫女没什么差别,每日伺候太妃的饮食起居,以此度日。
红颜回来时,皇后还在,但她很快就跟着皇帝走了,三人没有说上任何话,红颜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们脸上是什么神情。昨晚和公公对她说,你还这么年轻,就不想好好活下去了?这话对红颜促动很大,她怕连累家人才不敢自己寻死,可若往后过得凄苦,阿玛额娘也要一辈子不安心,若还能活下去,就好好活下去,要不然就像方才被太后处决,死了才来的痛快。
一切安顿好,红颜到太妃跟前谢恩,彼时另几位也在一起说话,看到她,温惠太妃心疼道:“这眼神里还是怕得不行,好好的把个孩子吓成这样,我记得从前是个机灵爱笑的孩子。”
不久后,众人散去,太妃乏了要去歇一歇,红颜跟着玉芝嬷嬷一同到内殿,太妃才靠上美人榻,红颜在一旁屈膝又叩首,谢恩之余,她却道:“太妃娘娘,奴婢有几句话,想对您说个明白。”
太妃笑道:“什么话,是说你如何去了养心殿?”
红颜摇头,应道:“奴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养心殿,现在追究也改变不了什么,奴婢是想说,请您千万别误会了奴婢和富察大人,原本奴婢求和公公不要说,但和公公说他必须向您交代清楚。”
太妃道:“这是提不得的事,我们都忘了吧。”
红颜却再解释:“奴婢和大人什么事也没有,太妃娘娘,奴婢没有勾引皇上,奴婢也从没有许诺富察大人什么事,是富察大人一腔好心,奴婢不想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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