昵,而眼下说着最尴尬不过的事,他从来没感觉到,妻子对自己如此的抵触。当初她怀着孩子,自己没禁得起嘉嫔娇媚的诱惑,事后万分愧疚时,安颐也敞开心怀宽容了他,可今天……双臂还隐约残留着,皇后方才挣扎时的力道。
华嬷嬷到门外去守着,屋子里留下母子婆媳三人,太后见皇后木愣愣的,同是女人,同与许多的人共侍一夫,她能体会安颐的苦楚,可安颐是皇后啊,她难道要忘记自己背负的责任与使命?弘历的嫡母,太后最敬重的姐姐,可是什么都以皇帝家国为先,那样的心胸气度,安颐若有半分,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
虽说她的儿子实在不应该,但帝王家后宫如云,对弘历来说本就没有束缚,再者他处处都把皇后放在心上,皇后难道无法体会?
“既然挑明了。”太后沉沉一叹,“那个红颜总要有个去处,或是逐出宫,或是调去别处永不相见,再或者给她一个半个的名分,总不见得继续留在皇后身边当差,你们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膈应不膈应?就算你们将那宫女说得再好,我也不能信她没有一点私心。”
皇后应道:“额娘说的是,既然是皇上中意之人,那就封了答应或常在,红颜是好姑娘,她会好好侍奉皇上。”
弘历当即反对:“不成,朕不能答应。”
太后微微摇头,蹙眉道:“既然皇后已经松口,你何不成全彼此,你不是亲口对额娘说,你中意那宫女?”
皇后心里又被狠狠扎了一下,而太后更道:“安颐,你要想开些,就当是选秀新来的人,弘历怕是顾忌你才一直不选新人,祖宗家法都不在乎了,你也要体谅他。”
“是,额娘说的是。”皇后扯起笑容,离了座朝太后福了福,“就让皇额娘做主,把这宫女封了答应吧。”
“朕说不成,你们听见没有?”皇帝一把将安颐拉在身后,肃然对母亲道,“这件事皇额娘不要再插手。”
“皇帝,难道我和安颐的决定,不是最好的主意?你们大大方方的,谁还敢说三道四?”太后很是不悦,“现在外头什么传言都有,我从康熙朝到如今,还从没见过该诟病帝后的,只怪你们太仁慈。”
“都是儿臣不好,没体察皇上的心意,红颜那么好的姑娘,哪个会不喜欢呢。”皇后应着太后的话,朝弘历看过去,曾经深情款款相对,彼此托付一生的人,此刻伤了她的心。她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再为别的女人难过,她们根本不配与自己相提并论,可是红颜不一样,红颜是在自己最寒冷无助的时候,给予温暖的人,是她的知己。
“不可以。”弘历目色坚定,当着太后的面就说,“朕不能做对不起你的事,朕负你还不够多吗,安颐,是我不好,我们把这件事忘了。”
太后微微蹙眉,儿子对发妻的深情,倒是有几分先帝的风范,可不知为什么,太后看了心里很不适意。
“那红颜怎么办?”皇后眼中含泪,可绝不能让眼泪落下,她不想在婆婆面前露出半分狼狈。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朕都听你的。”弘历道,“安颐,朕不会要红颜,朕从今天起,绝不会再有那些心思。”
“皇上……”太后忽然开了口,但儿子和媳妇同时看向她,被他们的气势一震,她突然又说不出什么。
弘历再次回眸凝视妻子,道:“安颐,你信了朕,可好?”
皇后怔了一瞬,终于在太后开口前,点了头:“臣妾信皇上,那皇上就把红颜继续留在臣妾身边。”
太后很不满意这样的结果,留着那红颜便是祸端,索性成了后宫倒也罢了,这样子不是明摆着帝后之间隔一道屏障,他们俩此刻看似情深,将来还是会痛苦的。可儿子难得如此强硬,皇后又一副受了伤害的模样,太后也不能再继续做恶人,只叹道:“罢了,只求这件事出了这道门,再也不要提起来。那个红颜从开始到现在,就满身是非,皇后也该把身边的人看紧些。”
“皇额娘放心,不会再有什么事了。”皇后欠身答应,而弘历则握着她的手对母亲说,“儿臣与安颐跪安了,额娘也累了。”
皇帝几乎是拉着皇后离去,太后连话都没能说上,华嬷嬷见帝后匆匆离去,两人浑身都是戾气,再赶回屋子里,怯然问太后出了什么事,太后只揉着眉心道:“难道是我的不是?”
寝殿外,帝后出了宁寿宫,门前停着皇帝的肩舆,方才皇后是步行而来,此刻便请皇帝先走,弘历自然是不答应的,皇后无奈,便道:“你若还把我当妻子,而不单单是你的皇后,那就听我的,咱们彼此都冷静一阵子,这几天不要见了。”
弘历望着她,见妻子目色坚定,他不得不点头答应,转身坐了肩舆走去。
这一幕在不知情的旁人看来,并无异常,但千雅带人跟着主子走回长春宫,这一路的气氛有多压抑,她连半句话都不敢说,想着赶紧找到红颜,商量如何哄主子高兴才是。
皇后回到长春宫后,呆坐在窗下不与任何人说话,殿外伺候的人本就近不得身,所以也察觉不到皇后有什么不同,只有千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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