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宋羡鱼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醒来,她发现自己被萧让眉搂在怀里,五十来岁的中年女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不是香水,也不是沐浴露或者洗发素的味道,宋羡鱼猜,那应该是妈妈的味道。
浅粉色印玫瑰窗帘缝隙间照进来几缕晨曦,宋羡鱼轻手轻脚下床去了趟卫生间,洗漱完出来,萧让眉还没醒。
昨晚,后来萧让眉又说了很多话。
宋羡鱼悄声推开阳台移门出去,这会儿太阳刚探出个脑尖儿,远远望去,整片别墅区都笼在缭绕的青色晨雾里。
清晨温度较低,微风拂在肌肤上带着穿透性的凉意,宋羡鱼不禁抱紧双臂,心情是从未有过的空旷安宁。
在这个世上,她不再是无根的野草,她有了血脉相连的亲人,肚子里也有了她和季临渊的骨肉,她很满足。
过去经历的种种,譬如昨日云烟,随着昨日的风已经散了。
宋羡鱼有时候会庆幸,那些人情冷暖和心思丑恶,没有让她变得偏执仇恨,在那些荆棘中,她依然有着一颗向往温暖幸福的心,所以后来被季临渊深深吸引,有了今日所得的一切。
……
听见卧室传出自己的手机铃声,宋羡鱼敛下心绪,忙回去拿手机关掉铃声,萧让眉仍是被吵醒了。
电话是萧爱打来的。
萧爱在那头问她是不是还在萧家,得到宋羡鱼肯定回答,萧爱说:“那我今天早点回去,你昨晚没回家,四哥不失眠啊?”
宋羡鱼没理她的调侃,道:“早早回来做什么?不多陪陪你外婆?”
萧爱哼了一声,“我还不是想回去陪陪你,家里一个跟你同龄的都没有,你不觉得闷得慌?”
“挺好的,不闷。”宋羡鱼语气平静,又说:“只怕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萧爱沉默了一会儿,幽幽道:“好吧,我是听说思源哥哥今天要去姓陶的家里拜访她父母,我想回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回来能干什么。
宋羡鱼想劝,无奈自己没太多经验之谈,不知道该如何去劝,她当时死缠着季临渊,跟萧爱现在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在于季临渊那时是个单身汉,现在季思源有了心爱的并且即将结婚的女人。
而且之前听季老夫人无意提起,陶蓁确实怀了季思源的孩子,两人的婚礼会在季临渊前头举行。
这时候萧爱再真心,也是多余的。
想了想,宋羡鱼还是开口:“名人都教我们做事要坚持,唯有坚持才能取得最后的成功,但有些事再怎么坚持都是徒劳,该放手的时候,还是放手吧。”
萧爱又一阵沉默。
好一会,才说:“我知道,本来我也没打算做什么。”
停顿片刻,她又道:“思源哥哥是我喜欢了很久的男人,现在他要结婚了,孩子都有了,我想送他个礼物,算是给我这段初恋画句号吧。”
“你能这么想挺好。”宋羡鱼笑了笑,“看来是我瞎操心了。”
“我可不想当第三者,虽然看不上那个陶蓁……”萧爱可没忘了第一回见面就跟陶蓁掐了一架,陶蓁还在她面前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不过季思源对陶蓁爱护得紧,为了陶蓁差点跟萧爱闹翻,萧爱试着用平和的心态去看陶蓁,慢慢发现她那人还可以。
也仅仅是还可以而已,长得算漂亮,身边没有乱七八糟的异性朋友,很作,但没作到叫人不能忍受。
想到这,萧爱叹口气,“但谁叫思源哥哥喜欢她,我既然喜欢思源哥哥,也要喜欢思源哥哥喜欢的女人,是不是?”
……
早饭时,宋羡鱼没看见两位舅舅和萧砚,只有萧老夫人、江南及她和萧让眉。
礼貌性问了一句,从江南嘴里得知三个男人一早就出了门。
宋羡鱼没再问。
饭桌上,萧老夫人想起大孙子的事,对江南说:“剪秋上个孩子没了到现在都快两年了,趁着她还年轻,你多督促一下,赶紧给阿承再生一个。”
“还有阿砚,都31了,还单身,阿承这么大的时候儿子都能打酱油,赶紧给他物色个合适的,老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成家?”
说起儿子的事,江南也是直叹气,她这两个儿子,一个成天花天酒地,一个清心寡欲得过分,没一个叫人省心。
“我多会没说?剪秋说是上次流产伤了身子,我给她联系专家,她也不去瞧,阿砚我都给他介绍好几个了,他不去跟人见面,我也没办法。”
“那就想办法。”萧老夫人声气忽地变得沉重,“你是长辈,还能压不住孩子?”
江南撇了下嘴,小声嘀咕:“那您去说,我可说不动。”
宋羡鱼听着桌上的谈话,低头吃粥,厨子把简单的粥熬得又香又糯,再是富贵家庭,儿女的婚事依然是家长为之头疼的问题。
……
昨天没去成qg,跟那边约好了今天过去,吃完早饭,萧让眉送宋羡鱼去qg工作室。
黄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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