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种距离感。其实现在的韩棠还不懂那是一种人生观决定的气度,站在高处俯览众生的豁达,从容的返璞归真的气度。
这种气度在很多顶尖的政治风云人物身上都具备的有,那是本人经过多少风雨,历练,隐忍,蛰伏,经历过多少惊涛骇浪的大事,多少的杀戮断绝的狠心,舍弃才能沉淀下来的平静和从容。现在的韩棠还不懂,后来他懂了,但是他后来让自己真正成为那样的人,却用了整整二十年的时间。
“好像已经立春了吧?“埋头走出去一小段路,霍时英忽然开口问了韩棠一句。
韩棠望着远处的地头接道:“是啊。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来时的京郊外,官道上还有大批的流民,不知道现在地方上有没有已经做好准备安置他们。”
两人的目光同时投注在远处的耕地里,大片的土地不见人烟,少见翻整过的痕迹,很多地慌了。他们的目光都很深远,过了一会霍时英慢慢的道:“其实定都金陵从整个国家的规划上说,不是个好决策。”她做了短暂的停顿又道:“那里太富足,太安逸了。”说完她扭头,韩棠也带着点惊异的眼神正转过头,两人目光碰在一起,具是无奈的一笑。
他们二人如今站在冀州大地上一句感叹,谁也没有想到,在多年以后会一语中的,十年之后燕朝的国都迁都至了冀州的颍昌府,此一番作为,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还处处都有二人翻云覆雨,推波助澜的双手。
两人笑完,带着些无奈和无力的情绪望着前方都没说话,后来韩棠缓缓的开口:“时英,此番回京怕是会有翻大波澜,你要处处小心。”
韩棠改口称呼霍时英为时英不光是一个称呼的改变,他们这种在官场上混迹的人,一种称呼一种姿态代表着的往往就是一种立场,霍时英很懂,不管这时候的韩棠看透的是多少的现在朝堂上的风云,他的这种立场里面包不包含对自己利益的谋划,她还是对他真诚的露出一个笑容:“多谢韩兄。”
韩棠也对她笑了,不再多语,他们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说的太透,点到为止恰恰好。
霍时英趁着还没人来喊她开饭的时候,站在那里试着慢慢翻转自己没感觉的左手腕,韩棠在一边好奇的看着她,片刻之后就有人向他们走了过来。
来人一身青布长衫,打扮整齐干净,来到跟前规矩的向着霍时英弯腰行礼道:“打扰将军了,我家大人让小人来请将军过去一叙。”
霍时英顺着他的来路望过去,几辆马车围着龙撵呈一个半圆形,她坐的的车也在其中离她现在站的地方并不远,有三辆比她坐的车规格高,更加宽大,有一辆车门大开,门口黑黝黝的堵着一个人影,因为逆着光,看不太清那个人,霍时英一转身就听见那边传过来一阵呼喝:“那谁,那丫头,你过来。”马车里的人伸出手朝她点着。
霍时英笑了笑,回身对韩棠说:“我去看看。”韩棠点点头,霍时英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
马车上坐着两个人,两个年过花甲之龄的老人,车厢门口摆放着一张矮几,上面放着一张棋盘和几盘瓜果,两个老头一个坐在车厢里面,灰白的长衫,白须寿眉盘腿席地而坐,腰背笔挺,很有点道骨仙风的感觉,另外一个就要乖张很多,差不多的年纪,却白白胖胖的,一撮山羊胡子,衬得圆脸有那么一点上了年纪疏于打理的猥琐的意思,坐在那里霸占了门口光线最好的地方,身上裹着裘皮,大大咧咧的靠在软垫上。
霍时英走到车门前,扭头扫了一眼刚才起就一直跟在后面没吭过声的小太监穆安,穆安很知机的跨上一步牵起她那支动不了的左手,霍时英撑着他,埋头姿势很难看的弯腰行礼道:“时英给两位老大人请安了。”
车厢里短暂的安静,霍时英直起腰就听胖老头有点讥笑的笑语:“嘿!她不知道咱两是谁啊?”
霍时英站在原地笑而不语,道骨仙风的老人开口对她道:“将军可愿上车陪我们两个老人家闲谈几句?”
霍时英笑盈盈的道:“在下求之不得,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也顺便让晚辈叨扰一顿便饭?”
霍时英一点都不客气,说完就就扔了拐杖,蹦跶着过去,一屁股坐到车门口,扳着自己半边身子蹭进了车厢内,顺便还把胖老头往里面挤了挤。
胖老头老大不乐意的就开口:“嘿!你还一点都不客气哈。”
霍时英坐好了扭过身,严肃中带点痞气的说:“叨扰了。”招来胖老头朝她翻了一个白眼。
霍时英坐稳后,对面一直看着她的灰衣老人开口问她:“将军当真不知我二人是谁?”
霍时英抬头,脸上的坦荡毫不保留:“晚辈还真不知两位的老大人的名号,但想来能跟皇帝出巡的出不了朝中的德高望重之辈,晚辈此番造次了。”
老人捻须轻笑:“将军乃人中龙凤之人,此番颍昌府一战,老朽有幸一睹不愧为国之战将。”
霍时英谦逊的一低头:“老大人您过奖了。”
老人一抬手:“不是过奖,古往今来以女子之姿做此一番作为,老朽生平的见,引以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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